“好!既然你極力維護你的阮東潛,那也休怪朕無情了!”
“臣不敢。阮東潛已死,如果她還苟活於世,臣也要玩她至死,看她是不是一生一世,腦中就只有為國盡忠!”東方非譏誚道。
王十全神色震怒。“東方非,如果聯能證實阮東潛就是懷真,而且還是個女兒身呢?”
“那麼,臣只能怪自己老眼昏花,竟然分不出男女來,臣願隨皇上處置。”
“好!你這人,當真自私自利,一旦東窗事發,果然只顧自身!倘若一切如朕所料,朕要將你自首輔之位連降三級,從此為朕作牛作馬,永遠不得辭官歸隱!”
“若真如此,臣甘願領旨,一生盡獻皇朝,為皇上剷除任何不忠之人。”
王十全一陣冷笑,拂袖而去。
東方非神色自若地送至門口,直到人都遠了,他才懶洋洋地入屋倒杯水喝。
“爺……”青衣跟進來,輕聲叫道。
“嗯?”
“剛才為何您不乾脆說已與小姐行過房了?”
“青衣,你太小看他了。你以為由我嘴裡認定冬故是男子,他就不再懷疑?如果他的疑心病不重,那他早在佯裝多病太子時,就被人害死了。”
“可是……”
“哈哈,青衣,你擔什麼心呢?如果賭輸,也不就是輸了一盤棋,下輩子再來一次而已,何況,我的籌碼多得是,怕什麼?”
他心情很好,想起昨晚她很快打起瞌睡來,果然風花雪月是她的致命傷。她睡著的美顏,真是可口得令他垂涎不已,巴不得將她抱上床。
“爺,皇上無視阮東潛的功勞,執意揭露她的性別,小姐知情必然傷心。”
東方非看他一眼,笑道:
“傷心什麼?她要的,也不是功勞。”就算她傷心,也會很快的振作起來,他一點也不擔心。
當年她遠在燕門關,鳳一郎必定告知她是誰下手害死先皇。她從來沒有質問過他,更沒有問過當今皇上好些呢,還是先皇為民些。
在她心裡,只怕是非黑白的界限愈來愈模糊。有時,他會捫心自問,他要的,到底是哪個阮冬故?正氣十足的阮冬故,還是愈來愈圓滑的阮冬故?
相處久了,他又覺得,觀察她的變化,正是他最大的樂趣之一。
圓滑的阮冬故,將正氣藏在心裡,繼續走她堅持的道路。
昨晚……真該一口吃了她,好過現在他想念得不得了。一想到以後,能夜夜看著她的睡容,他就幾乎掩飾不了內心湧起的衝動。
瞥見那件跟皇上下棋所穿的衣物,東方非一陣憎惡,冷聲說:
“等皇上出門後,把這件衣服拿去燒了吧。”
傍晚時分,一陣大雨伴著雷聲,造訪了樂知縣。
阮冬故領著王十全奔進屋簷,叫道:
“王兄,真不好意思,你渾身溼透了吧?”
王十全撢撢袍上溼氣,笑道:
“還好還好。倒是懷真,你寫的這些案子可別弄溼了。”
“弄溼就算了,我可以再重寫。”
“懷真,你真厲害,別人審案你竟然能牢牢記住。”王十全語帶玄機地說道。
下午他以京師貴族之名,拜訪縣太爺,指名懷真招待。原本要探懷真虛實,哪知聊著聊著,她興致勃發拿出她寫的破案實錄,兩人就研究起來。
有些案子破法很奇特,連他也大感興趣起來,如果懷真是阮東潛,案子應當是懷真破的,她如數家珍是理所當然,只是偶爾細微處,她想老半天才想起來。再者,他發現她為人直爽,說聰明是有點聰明,但遠遠不及東方非,除非東方早在十多年前認識主簿阮東潛,一一為她設局破案,否則她絕不可能件件案子巧妙偵破。
“王兄,雨真大,看來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這樣好嗎?縣府內有夜宿的值班房,你到那兒換件乾爽的衣物,免得受涼了。”她客氣笑道。
這簡直是老天賜的機會!他腦中動得極快,連忙應聲,跟著她走上遮雨長廊。
“公子,我去讓轎子進屋吧。”小蓮子低聲說道。
“不必。青衣回去了?”
“他下午拿藥方回去,奴才親眼看見他走出縣府的。”
王十全抿嘴笑了。此刻東方正在東方府裡,就算青衣能通風報訊又如何,他也要看看向來擅於隻手遮天的東方非,如何能猜到老天此刻給了一個最好機會?
來到值日班房,阮冬故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