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請。對了,你家隨從也一塊換吧。”
“懷真,你不換嗎?”
“也對,我已經有點受寒了,再涼下去,我可能會被我家義兄罵呢。”
見懷真要跟他一塊進房換衣,他反而一愣,壓住門板,瞪著她道:
“你確定要換?”
阮冬故大剌剌笑道:“當然!”
“慢著……這裡有兩間,兩人各一間吧!”他主動道。東方非十分喜愛這名男寵,姑且不管其他,如果真是女子,那他這個皇上豈不落得調戲臣子妾室的臭名?
“也好。對了,王兄,你看了這麼多案例,有何感覺?”她忽地問道。
王十全沉思片刻,真誠道:“破案之人必是奇才。如果皇朝內多是這種官員,那真是萬民之福了。”
萬民之福嗎?她露出淺笑,跟他點了個頭,走進另一間值班房裡。
她注視屋內良久,才嘆息:“一郎哥說得沒有錯,事有一體兩面。他疑心過重,但心思放在百姓身上時,也就是個好皇帝了。”語畢,她渾身溼透,略感寒冷,走到半透明的屏風後,拉開腰帶——
第十一章
“小蓮子,去看看是男還是女。”王十全道。
少年太監一怔,遲疑地領命。皇上十分看重東方非,如果裡頭真是女子,就算他是太監,這樣看了……必會遭到東方非的報復,但皇上下令,他不得不從,只得走到紙窗前,舔了舔口水,要戳一個小洞看分明。
“等等!”王十全突然叫住他,看向長廊另一頭走來的親隨。如果他沒記錯,此人叫唯謹,也是縣太爺的親隨之一。
與其由跟隨他的太監去看,不如嫁禍給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他立時使個眼色,小蓮子暗鬆口氣,上前道:
“這是唯謹爺兒嗎?”
唯謹執起燈籠,一看是下午來的貴客,忍氣吞聲道:
“二位有事嗎?是缺傘呢,還是要叫轎進屋,在下都可幫忙。”一夕之間,自京師來的貴人,全都看中那個貪汙的懷真,縣府上下競相巴結,哼。
“這種小事,都有隨從去做。是我急著回府,煩請兄臺進去轉告懷真一聲。”
京師來的人,都是動口不動手的貴族。唯謹沒說什麼,推門而入,看見屏風後正在換衣的人,喊道:“懷真,王公子要回府了!”語畢,又走出來,對王十全問道:“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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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謹一頭霧水,答道:“是男的啊!”
“男的?屏風後的身子是男的?”
“當然是男人!就算懷真是前任首輔的男寵,也還是個男人,有問題嗎?”亂七八糟的。
王十全等他離去後,沉聲喚道:“小蓮子。”
“是,奴才馬上看。”少年太監玻�鷓郟�又醬靶》燉錕慈ァ�
衣物掛在屏風上頭,看不清人臉,但有人正在換衣衫。這人轉了一圈,前胸平坦,正在解褲頭,他臉一紅,立刻退後。
“啟稟皇上,懷真是男的。”他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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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直接入房,但最後一道疑心始終未褪,萬一是女人,他看見她裸露嬌軀,君臣恐怕真會有心結了。尋思片刻,他以耳語的聲量道:
“小蓮子,立即起程,請大夫到鳳宅去。”
“是。”
屋內——
“……我還要脫褲子嗎?”
“不用不用。程七,你的臉真紅。”她從床底下爬出來,笑道。
程七惱,無言地瞪著她,而後只能暗怨自己遇人不淑,當初跟錯了人!
她抱拳,正色道:
“這次多謝你了。”一郎哥膚白,懷寧膚黑,實在找不出與她相像的膚色。
程七迅速拉好褲頭,穿上衣物,道:“不算什麼,我只是照做一郎的計策。”
“一郎哥真聰明,是不?程七,幸虧你來,不然這回我可真要完蛋了。”
程七抿嘴,並未答話。他自鄰縣趕來,是為了初五那天祭拜戰死兄弟,他完全不知她身陷危機。與其說他來救她,不如說,冥冥中兄弟們在保佑她這個阮侍郎,但這種話他不會說,以免她感傷。
“懷真,你不惱皇上這樣對你嗎?”只管她是男是女,卻無視她浴血殺敵的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