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樣子也就見怪不怪了。只是她還是擔心那顆草莓,覺得那就是定時炸彈,而且是爆炸性極其強大的那種。
她是女人,沒有幾個女子能大度到容忍自己的男人沾花惹草,更何況是卓雅,所以當若溪走後,她看到劉一笑脖子上的草莓時,一句話也沒有說,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留下一臉疑惑的男人獨守空房。剛才這個房間裡有兩個女人,熱熱鬧鬧,可是一下子都走了,奇怪了。
但是他很快知道了答案,誰讓他劉一笑是愛照鏡子的自戀男人呢。這個男人再也笑不起來了,他知道卓雅心中的傷疤被自己再次揭開,就算昨天晚上真的沒有什麼,他都無法解釋清楚了。
“若溪,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他向若溪求救的時候若溪還沒有進家門,所以很快地折了回來。看到霜打茄子一般的劉一笑,若溪心想,這個男人亂了。
不許離開我 ;8
然而亂了的何止這個男人,還有李可。
若溪和劉一笑趕到醫院的時候,李可蹲在手術室的外邊。
寬敞的走廊除了李可空無一人,手術室的燈亮著,彷彿一隻瞪大的眼睛,虎視眈眈。
看到這樣的李可,若溪覺得心很疼,這個男人無助得像個孩子,他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腿間,沒有人能夠讀到他的表情。
若溪想要上前拉他起來,被劉一笑制止了。他示意她保持沉默,這個時刻,只要靜靜地陪著他就好,於是若溪蹲在李可身邊,劉一笑靠在走廊另一側的牆上。
等待,等待手術室的大門開啟。
等待,等待醫生的宣判。
若溪為李可媽媽祈禱著,無論這個老太太平日裡多麼飛揚跋扈,他始終是李可的媽媽。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李可在她面前是乖孩子,隱忍的乖孩子,這樣的孩子內心裡實際上與媽媽很疏遠,但是看到他的無助,她才知道自己錯了,李可對媽媽的言聽計從不是屈服,而是因愛而認同。
這一刻,若溪握著他的手,感受到指尖的冰冷,感受到內心的恐懼。他就像小孩子一樣,媽媽生病了,很擔心,很害怕,很無助,很可憐。她不曾想過他曾經視作天的男子,竟然在醫院裡流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想不到歸想不到,但是她能夠接受這樣的李可,甚至說更願意接受這樣的男人。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著,若溪溫暖著的手指依舊冰涼。當手術室的大門開啟的時候,他險些跌倒,畢竟蹲的久了,雙腳發麻,當然也因為內心太過於急切。
看著她躺在潔白的床上,眼珠轉動,嘴巴張合卻不能說出話的樣子,若溪的心很難受。她無法將眼前的老人和飛揚跋扈的李可媽媽聯絡在一起,別說李可,她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然而這就是事實,印證了那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的殘酷事實。
李可的媽媽病得很突然,突然之間摔倒在回家的路上,醫生說是急性腦出血,即便出院之後也會有後遺症的,需要專人照顧。
不許離開我 ;9
醫院是個好地方,因為這裡有一種力量能夠盪滌人的靈魂。
這裡每天都在上演著生離死別,有些人來了,有些人走了。
沒有誰能擺脫世俗的悲喜憂愁。迎接新生命的欣喜若狂,離別親人的肝腸寸斷,彷彿這就是一個99%的人都會遵守的定律一樣,然而有一種情況,是沒有定律可循的,那就是久病床前有無孝子的問題。
李可是孝順的,自從媽媽生病以來,他每天都來醫院陪她。那種“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恐懼讓他深感內疚,這一次他真的是害怕了。
雖然以前她曾經感慨過,還是女兒好啊,女兒是媽媽貼心的小棉襖,可是李可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的。他覺得,衣食無憂的老人,有個基本上言聽計從的兒子,就是幸福。
他後悔在媽媽能說話的時候沒有和她多交流,以至於現在,做兒子的他竟然連自己媽媽的眼神都讀不懂,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想喝水,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想翻身,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想吃飯。在這方面他不如劉媽,也不如專門的護工。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用盡可能多的時間陪她,陪她說說話,聊聊天,他知道媽媽能夠聽明白,只是無法表達自己的意願。他也相信,這樣的情況不會維持很久,他一定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護工,醫治她的媽媽。
若溪不是每天都來,她要照顧錦添和楠兒,還有一條大黃狗。當然這是她託辭的一部分,她不來的真正原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