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即使偶爾見面也往往不歡而散。
自從五年前馬小鈴與丈夫移民到美國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面,甚至連任何聯絡都不曾有過。
他詫異地“咦”了聲,說道:“怎麼是你?”
馬小鈴向著王小波勉強笑了笑,說:“是我,我今天剛才美國回來。雖然我知道你一定並不歡迎我的出現,但有一些事我卻必須要告訴你,而且是一刻都不能耽擱的。”
王小波冷漠地點了點頭,說:“究竟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必須在半夜三更告訴我?”
馬小鈴酸澀而滄桑地一笑,說:“能夠讓我進屋裡去說嗎?”
王小波依然是一臉冷漠的表情,一句話都未說,只是閃身將她讓了進來。
馬小鈴在沙發的一角上坐了下來,說:“我今天上午才回到國內,花了整個下午的時間,又將小燕所有的遺物又看了遍。”
她說著,眼眶中已泛起了一陣潮紅,輕輕用手絹擦拭著。
王小波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打斷他。馬小鈴接著說:“那些東西本來都是幾個月前就看過了好幾邊的,然而今天我卻意外地發現了一本小燕生前的日記。”
聽到“日記”兩個字,王小波頓時激動了起來。日記無疑是收藏柳燕感情和生活中秘密最多的地方,很可能從其中找到一些破案的線索和端倪,他立即追問:“那麼日記呢?裡面都說了些什麼?”
馬小鈴從包裡拿出一本已略有些陳舊的硬麵本,遞給了王小波,說:“這本東西是我無意中在小燕的書桌夾縫裡找到的,我看了之後覺得有些人和事十分可疑。而且我也知道你仍在努力調查小燕的死因,所以我就立刻趕來找你,希望你能夠找到真兇,為小燕報仇!”
馬小鈴的情緒似乎也已開始有一些激動起來,王小波點了點頭,“恩”了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將日記留下。至於哪些人哪些事值得關注和懷疑,我看完之後自然會有我的判斷。”
王小波無疑已在下逐客令了,可是馬小鈴卻好像絲毫未聽出其中的意思,說道:“我覺得小燕的日記裡有一個男人十分可疑,他極有可能就是殺死小燕的兇手。”
“哦?”王小波顯然並未將馬小鈴的判斷太放在心上,他只是隨口應了一聲:“那個男人是誰?”
馬小鈴說:“那個男人叫做蕭鬱飛,我相信就是他,就是他殺死了小燕!”
王小波略略搖了搖頭,馬小鈴的判斷顯然跟自己原先的直覺十分相似,可是之後的事實卻證明了他們的想法都錯了。因為現在他已知道,其實整件事中真正的受害者其實就是蕭鬱飛,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故意自己害自己,除非這個人的腦子有毛病。
王小波苦笑了一下,徐徐地說:“我也很希望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在次之前我的觀點也和你一樣。”
馬小鈴專注地聽著他的話,沒有出聲。王小波繼續說:“但是直到後來我才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因為蕭鬱飛根本不可能是兇手,這已是所有在調查此案者的共同結論。”
馬小鈴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希望你能先看完小燕的日記,然後在下結論。”
雖然王小波心中並不贊同她的觀點,但馬小鈴的話卻說得十分中肯。而且他也的確十分急迫地想看一看柳燕的日記,所以也就並沒有繼續反駁或者趕她走,只是自顧自翻開日記本開始看起來。
柳燕寫日記並沒有一定的時間規律,有時候一個禮拜要寫五六天,有時候可能一個間隔就是好幾個月。而真正吸引王小波注意的內容,是從她認識蕭鬱飛開始。
二零零四年三月七日週日晴
今天的天氣很好,我的心情也很好。
南匯的桃花開得很漂亮,就像到了仙境裡西王母的蟠桃園。那淡淡粉紅色的花瓣隨風散落下來的時候,我第一次覺得人生竟是如此的美好,生活中的失落與孤獨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今天我還認識了一個男孩子,他叫做蕭鬱飛。
這個人雖然看上去有一些沉悶,但我看得出,他是一個十分坦誠與善良的人。也許是因為相似的家庭遭遇,我們之間的談話總能夠引起對方的很多共鳴,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裡,我覺得自己非常放鬆和愉快。這是與其他男生在一起時,所從不曾有過的。
總之今天我過得很開心,我想我應該感謝蕭鬱飛。
二零零四年三月十一日週四小雨
今天我又見到他了,是在教學樓外的那段林蔭道上。
那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