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去了美國,但她不願去那個陌生的國度生活,所以選擇了一個人留在上海。而她那個年長五歲的哥哥便一直跟著父親,就在半年前,她的父親也因為胃癌去世了。
對於哥哥柳燕似乎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依賴之情,她告訴蕭鬱飛,雖然她跟哥哥並不是經常見面,但她們之間的感情卻很好。家庭的波折和長時間的獨自生活使她看起來有一些內向,甚至使人覺得她總是很憂鬱和迷茫,或許是由憐生愛,從那天開始蕭鬱飛便頻繁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蕭鬱飛經常在節假日約柳燕出去玩,錢櫃、嘉年華、浦東科技館,更遠的就是到近郊的周莊、同裡之類。沒過多久,這兩個孤獨的人便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他們都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之中。可是蕭鬱飛卻萬萬沒有想到,新的噩夢正在一點點向他靠近,最終降臨在柳燕的身上。
直到今年的六月份,上海入夏以後是十分炎熱的,太陽很曬很毒,讓人有一種彷彿隨時會暈倒的感覺。而蕭鬱飛的心情也像這天氣一樣,潮溼而沉悶,就在相處的第三個月,他突然發現柳燕的行蹤越來越神秘。常常一個人出去,回來也不說去了哪裡,有時蕭鬱飛問起也只是胡亂打岔。漸漸地,柳燕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終於有一天蕭鬱飛決定認真的跟他談一次。
那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吃過晚飯後蕭鬱飛來到了柳燕的宿舍樓下。夏天的黃昏總是來得特別遲,天空還十分明亮,風習習地吹過湖面帶著種沁人的清爽。柳燕六點半準時從宿舍裡走出來,蕭鬱飛原本想跟她好好談談,可是柳燕卻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她只說了一句話:“我們分手吧——”
蕭鬱飛看著她的臉,這張臉好像已便的很陌生,彷彿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了苗曉白,苗曉白也是這樣對他說分手的,一樣語句一樣的神情,就連說出這五個字的音調也是一模一樣的。不過柳燕並沒有立刻離去,她對蕭鬱飛說:“你還有什麼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麼我要走了,今天有場籃球賽,我不想錯過。”
蕭鬱飛搖了搖頭,他沒有話要說了,柳燕緩緩轉身離去,轉身時他們的目光微微相觸。蕭鬱飛突然覺得整個人頓時一涼,就好像在嚴冬的天氣掉進了冰冷的河水裡,一瞬間汗水已經溼透了身上的衣服。
柳燕消失在了小徑的拐角處,蕭鬱飛酸澀地搖著頭沿著湖邊慢慢跺著步子,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始終隱約覺得,事情似乎總有那麼一些不尋常,可是不尋常的地方又在哪裡呢?
他忽然又一次想起了苗曉白,想起她坐在籃球館裡痴痴迷迷的樣子,想起那個在籃球館外分手的夜晚。籃球館,還是籃球館,似乎所有事情都與籃球館有著密切的關聯。還有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始於苗曉白在籃球館裡聽到的,那個本不存在的聲音。
蕭鬱飛不知不覺竟停下了腳步,陷入了一種不能自拔的思考中,這時候兩個女生從他的身邊走過,蕭鬱飛下意識地聽見了她們之間的一段對話。
“你走快點行不行啊?我要遲到了!”
“你這麼著急要帶我去哪裡啊?”
“當然是籃球館咯!”
“籃球館?這麼偏僻的地方,而且聽說還死過人,我才不去呢?”
“不行!”那個女生乎有些生氣了:“你一定要陪我去,今天有我們系第一帥哥的比賽,我絕對不能錯過!”
蕭鬱飛突然從思緒中驚醒過來:“籃球館……”
他念叨了一下,立刻回頭攔住了那兩個女生:“同學,我能問你件事嗎?”
那個女生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站住了,蕭鬱飛問:“你剛才說今天籃球館有比賽,是不是真的?”
那個女生有些不屑的看了看他,就好像看著一個不知道小布什是誰的美國佬一樣:“當然是真的,你沒聽說嗎?”
蕭鬱飛又問:“是什麼比賽?”
女生驚訝的看著他,這次卻像是看著一個精神病人:“廢話,籃球館裡的當然是籃球賽,難不成還是足球賽嗎?我看你這個古古怪怪腦子不正常吧,我可沒空跟你糊說八道,再不走就該遲到了!”
說著她拉了拉同伴,飛也似的一溜煙便跑得不見了。
籃球館裡的籃球賽,莫非這就是柳燕剛才所說的籃球賽?難道現在她也是去了籃球館?難道她也跟籃球館扯上了關係?
蕭鬱飛突然覺得腦袋好像就要裂開了,不能思考,甚至不能說話。就這樣晃晃悠悠地回了宿舍,兄弟們都出去找樂子了,整間寢室只剩下他一個人,彷彿整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