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歸家之感,使遊子消失了愁容,感到了歸家的快樂。
直到明朝末年,罌粟花仍是名貴稀有的佳花名木。明朝萬曆年間,大文學家王世懋在《花疏》中對罌粟花大加讚賞,他寫道:“芍藥之後,罌粟花最繁華,加意灌植,妍好千態。”崇禎年間,旅遊家徐霞客在貴州省貴定白雲山下看到了一片紅得似火的罌粟花,大為驚奇,歎為觀止。他在《徐霞客遊記》中寫道:“鶯粟花殷紅,千葉簇,朵甚巨而密,豐豔不減丹藥。”
鴉片的藥用價值,宋朝以來歷代醫書多有記載,被看成治痢疾等症的良藥。宋徽宗時中醫寇宗姡г凇侗靜菅芤濉分兄賦觶骸綁克諉仔院��嗍忱��悖��螂灼���橙搜寫慫�螅�用圩魈酪��躋恕!蓖醮z在《百一選方》中清楚地記錄了罌粟治痢疾的處方。他把罌粟當作治療赤白洩痢的特效藥,為此專門將罌粟子、殼炒熟研末,加蜜製成藥丸,患者服食30粒後即病癒。此外,宋代中醫們還發現罌粟的其他功效,如治嘔逆、腹痛、咳嗽等疾病,並有養胃、調肺、便口利喉等功效。因此,罌粟子、殼也被當成了滋補品。蘇軾的詩:“道人勸飲雞蘇水,童子能煎鶯粟湯”,即反映了這種情況。他的兄弟蘇轍的《種藥苗》詩,更詳盡地說明了罌粟的滋補作用:“苗堪春菜,實比秋谷。研作牛乳,烹為佛粥。老人氣衰,飲食無幾;食肉不消,食菜寡味。柳石缽,煎以蜜水,便口利喉,調肺養胃。……幽人衲僧,相對忘言。飲之一杯,失笑欣然。”
元朝時,中醫對罌粟的巨大副作用已有初步的認識,建議慎用。如名醫朱震亨即指出:“今人虛勞咳嗽,多用粟殼止勤;溼熱洩瀝者,用之止澀。其止病之功雖急,殺人如劍,宜深戒之。”然而,世人並未記住朱氏的勸告,元朝時,已有人開始服食鴉片了。
元朝人所服食的鴉片,並非中國本土所製成的,而是從征服印度等地的戰爭中掠奪而來。作為戰利品的鴉片,在當時還頗受歡迎。到了明朝時,中國人才逐漸懂得了鴉片的生產、製造。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記錄了當時採收生鴉片的方法,他寫道:“阿芙蓉(即鴉片)前代罕聞,近方有用者。雲是罌粟花之津液也。罌粟結青苞時,午後以大針刺其外面青皮,勿損裡面硬皮,或三五處,次晨津出,以竹刀刮,收入瓷器,陰乾用之。”但是,這種方法,並未普及,李時珍也是道聽途說,並未看到或親自採集製造過鴉片。當時中國境內的鴉片,還大都是從海外輸入的。據《明會典》記載,東南亞之暹羅(泰國)、爪哇、榜葛賴(馬六甲)等地多產烏香(即鴉片),並不時作為“貢品”藥材貢獻給明朝皇帝,如泰國即一次入貢300斤鴉片。直至成化時,鴉片進口還相當有限,因此市面上鴉片價格昂貴,竟然與黃金相等。其後,鴉片進口逐漸增加,明朝正式對鴉片徵收藥材稅。萬曆十七年(1589),鴉片首次被列入徵稅貨物清單之中。萬曆四十三年(1615),明廷規定,鴉片每十斤徵收稅銀一錢七分三厘。這表明,鴉片輸入增多了,食用鴉片的人,尤其是東南沿海的富紳地主已經為數不少了。
罌粟:從名花、名藥到鴉片煙(2)
清朝初年,仍沿用明朝的方法,將鴉片視為藥材,徵收入口稅。康熙二十三年(1684)清廷規定:每進口百斤鴉片,徵銀三兩。清初進口的鴉片數量每年約二百餘箱(每箱約100斤),這個進口數量表明,鴉片吸食者不是很多。但是,四十餘年後,即雍正七年(1729)以後,鴉片進口大量增加,乾隆三十二年(1767)達一千箱,嘉慶五年(1800)達四千箱,道光初年達八千餘箱,至鴉片戰爭(1840)前夕,每年進口的鴉片多達四萬餘箱,約四百萬斤了。這時,鴉片已是一種吸食者甚眾的毒品了。至此,罌粟已由來自域外的美麗的花朵,演化成害人的毒品。
鴉片進口數量的激劇增長,有著眾多的原因,就鴉片本身而言,吸食方法的改進有著極大的關係。如上所述,鴉片最初是作為靈丹妙藥進入中國的,有權力享用的人很少。作為藥物,是將罌粟的子、殼炒熟,研成粉末,加上蜂蜜,製成蜜丸服用,或者用罌粟子、殼煮水服用。作為滋補品,宋朝時又將罌粟製成“魚餅”和“佛粥”食用。魚餅是將罌粟子洗淨磨乳,去渣後煮沸收聚,製成小塊,服食時以紅曲水酒蒸後取出,製成魚鱗狀的小薄塊,這種罌粟餅即為魚餅。佛粥,也是用罌粟子和竹酒煮成。這時,人們只是服用罌粟的子、殼,還沒有掌握刺取罌粟毒汁製成鴉片的技術。
元朝時,印度已經盛產鴉片,蒙古人遠征印度時,掠取了大量戰利品,鴉片就是其中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