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又細膩,只是冰涼冰涼的。要哄林妹妹開心才好,想到這裡,賈五說:“好妹妹,你再親我一下吧,我就一點兒也不疼了。”
黛玉臉一紅,開口道:“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賈五一笑,做了個鬼臉,說:“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就不是好癩蛤蟆。”
黛玉忍不住破涕為笑,說:“你呀,真是個活寶。”
“對呀,就是你的活寶貝。”賈五說著抬起身來想向黛玉身邊湊去,身體一動,下半身疼痛難忍,支援不住,“哎喲”一聲,又倒了下去。
黛玉急忙扶住賈五,淚水又流了下來。
“好妹妹,我吃了老那的藥,一點兒也不疼了,這是裝出來嚇唬他們的。”賈五安慰著黛玉,“對了,我唱個歌兒給你聽好不好?”
紫鵑正好走進來,聽了笑著說:“好啊,寶二爺那天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真是絕了。”
“這回唱個正宗的北京小調兒。”賈五清清嗓子,看著黛玉,輕聲唱道,“第一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媽媽出來……叼個大煙袋。”
黛玉又被他逗得笑了;忙說:“胡說,我媽媽才不抽菸呢。”
“我說的是另外那個,雍王府的那個。”賈五向她眨眨右眼,繼續唱道,“第二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媽媽給了我……一鍋蓋。”
“第三天我找你呀,你也不在,你們家的狗……咬了我的褲腰帶。”
五兒走了進來,把賈五脫下來的染了血的衣服收到一個黃銅盆裡,準備拿去洗。
她一件一件地翻著,忽然把一條腰帶拎了起來,對著視窗仔細看看,突然叫道:
“喂,你們瞧瞧,這個腰帶上怎麼會有字兒呢?”
黛玉從五兒手裡把那條腰帶接了過來,放在賈五面前。正是蔣玉函送給他的那條腰帶,浸了血的地方隱隱地顯出字來了。
“峨嵋金頂老廟後,大松樹東一丈六。”黛玉口裡念著,“這是什麼意思呢?”
賈五一下子想起了那天蔣玉函跟他換腰帶時的神秘兮兮的樣子,“峨嵋金頂老廟後,大松樹東一丈六。”他嘴裡念著,心裡想,難道是有什麼重要東西藏在那裡了?
看著五兒和紫鵑端著衣服出去了,黛玉附在賈五耳邊小聲問:“寶玉,你是不是十四阿哥的兒子啊?”
“不會吧,太太又老又醜,怎麼會和十四阿哥那個呢?你怎麼想起這個來了?”
賈五好奇地問。
“那是你昏過去了沒看見。”黛玉把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看把十四阿哥和賈娘娘急的,真像是你的親爹孃。”
“哦。”和十四阿哥聊天的情景一幕幕浮現在賈五的腦海裡。怪不得他對我那麼好呢,還老想認我當兒子。不過這個爹也不錯,比假正經的賈政強多了。那賈妃也確實對我有點關心得出圈兒。他倆倒也是蠻般配的,一個王爺,一個娘娘。
想到這裡,賈五心裡一懍,十四阿哥勾搭上了娘娘,那可是大罪過。既然黛玉都看出來了,那麼在場的其他人肯定也看出來了。如果傳了出去,十四阿哥和娘娘可就危險了。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十四阿哥和賈妃的兒子了,開始為他倆擔起心來。
“寶玉,那十四阿哥王府離咱們這裡有多遠?”黛玉忽然問。
“他住東城鐵獅子衚衕,離這兒挺遠的呢。”賈五說。
“那他怎麼來得那麼快呢?從老爺打你到他來,還不到四分之一的時辰。”黛玉感到奇怪地問。
是啊,賈五也開始琢磨,如果有人去十四阿哥那裡報信,他最快也得半個時辰以後才能到榮國府呢。
賈五忽然覺得自己掉到一個圈套裡去了,隱隱約約地彷彿看到一個人在陰險地對他冷笑。
夜深了。賈五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寶釵的療傷藥真不錯,下體疼得輕多了。十四阿哥看來是寶玉的親爹了,要幫他一把才對。賈五不禁又回憶起那天自己第一次參加御前會議的情景:
太和殿上,康熙威嚴地坐在龍床上。十四阿哥站在旁邊給他把筆墨準備好。賈五站在朝班隊伍的最後,靠近門口。
一個胖胖的太監尖著嗓子叫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
四阿哥向前跨了一步,遞上摺子說:“陛下,四川總督年羹堯八百里加急軍情。”
十四阿哥接過摺子遞給康熙。康熙看著看著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格爾木失陷,西寧吃緊。這個王子騰,進攻不行,怎麼守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