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中,中國、美國比其餘四個棋手更為重要。美國是這一地區基本現狀的維持者,而中國則是該地區利益牽涉最廣泛的國家。這兩個國家在東亞多極體系中是兩個基本點或軸線,圍繞這兩個點,日本、俄國、印度和歐洲組成這樣那樣的聯盟體系。
東亞國際體系的複雜性可以透過與中東比較得以理解。中東地區基本上沒有全球大國,俄國退出同美國的競爭之後,美國基本上可以自己一家說了算。伊拉克戰爭就是例證。但是東亞就不同,美國在該地區無法做到單獨行事。例如朝鮮問題,美國寧願降低調子,甘當一個一般的談判者而〃決不當頭〃,而且儘量避免把這個問題〃國際化〃,其中的原因就與東亞體系的複雜性有關。
圍繞中美兩個基本點建立起來的多極結構,充滿了變數。一個可能是,在未來幾十年裡,東亞地帶形成一個兩極體系,類似冷戰時期前蘇聯和美國那樣的結構。但是無論最終出現的是一種什麼樣的體系,令人擔心的問題都是,東亞是否能承受得住大國競逐帶來的壓力。一個可能的結果是,東亞橢圓內部,危機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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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亞是否依附中國?
第十一章 穩在亞洲
東亞是否依附中國? 但是,在〃東亞共同體〃目標愈益明確、程序顯著加速的背景下,一個新的問題就產生了:崛起的中國在東亞共同體中,將起什麼樣的作用?處於何種地位?隨著中國力量的增長,東亞國家是否會選擇依附中國呢?
對這個問題的回答要根據未來該地區力量結構的演變情況而定。就目前來看,尚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正如新加坡一位學者指出的,衡量是否依附中國的一個合理指標〃應該是某個國家決定在軍事上與中國結盟〃,目前,沒有哪個國家這樣做。
東盟國家選擇的戰略是儘量使該地區力量結構多極化,比如把印度引入東亞,努力使美國力量不撤出該地區,其意圖就是避免對某個強國的依附。其實,中國在與東盟國家的關係上,刻意保持低調,強調共贏和相互依存,所選擇的戰略不是等級化的而是非等級化的。在發表於美國《國家安全》季刊2003-2004年冬季號上的文章中,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教授阿米塔夫·阿查裡雅對〃隨著中國的崛起,在亞洲出現的不是與中國的抗衡,而是對中國的依附〃的觀點進行了批評。阿查裡雅在評論中國在亞洲的政府間論壇和對話中的作用時正確地指出:〃這些論壇和對話,包括東盟地區論壇、東盟+3以及亞洲-太平洋安全合作委員會的目的都是在中國的力量不斷壯大時把它約束在一個地區框架之內,不讓它在這些組織中佔據統治地位或片面影響它們的議事日程。如果說中國的缺席會使亞洲的區域組織失掉意義;那麼,中國的過分自信則必將使這些組織解體。因此,東盟仍將坐在東盟地區論壇的'駕駛座'上,確定它的議事日程和行動方向。中國本身也願意保持這種現狀〃。
中國如何看待東亞的領導權問題
做一個活躍的乘客:中國如何看待東亞的領導權問題
客觀地說,東盟國家對這個問題是十分關注的。一個現實的問題是中日兩國是不是將競爭領導權?他們對此感到擔心。東亞共同體形成的關鍵是讓中日兩個大國發揮推動作用,因為,這兩個國家一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發展最快、市場潛力最大的國家,一個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是本地區經濟最發達的國家,沒有這兩個國家的參與,東亞共同體,就是不完整的。但是,正是因為這兩個國家的重要性,他們作用的發揮,有可能使東盟在這個共同體中被邊緣化。因此,東亞共同體在形成過程中,首先面臨著這一矛盾。如何克服這一矛盾?目前來看,中國採取的辦法是迴避爭論,優先在雙邊層次上加強合作。對此,東亞各國已經達成了共識,並分別採取行動。例如,中國1997年首次參加了〃東盟+3〃會議。2001年與東盟達成協議,在10年內建立自由貿易區。2003年,中國加入《東南亞友好合作條約》。比如日本,2002年,日本和東盟就自由貿易區的建立開始正式協商。在這一程序中,日本處在領先位置。
由於東亞的地域、文化和經濟發展差異,由中小國家或國家集團出面倡導地區合作,易為各方接受。與一般的地區合作都由大國推動並主導不同,近期成功的亞洲經濟合作則是小國主導,大國參與。新加坡、東盟等小國或小國集團成為區域經濟合作的發起者和主導者。中國不謀求起主導作用,不當〃駕駛員〃,而是做一個積極、活躍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