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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益州、廣州各地百樂門紛紛按照門主令義演的、賣藝的,已集募到若干錢財,京城大戲院也定在本月兩個沐休日前往西市、南市進行義演,最後一個沐休日將在大戲院義演募集災款。”
雲羅淡淡地道:“商道有方圓,商亦有義。”
袁小蝶驀地憶起,還有件要緊事,從頭上拔下縷空銀釵,扒開後,裡面竟藏了一個紙條,小心遞到雲羅手裡,“這是大管事送來的,我怕忘了就寫了下來。神寧大公主知道凌學武痴迷玉靈兒的事,要堂主設法處置的靈兒,還放出話來,要是我們自己不處置,就休怪她下手狠重。”
這就是說,神寧容不得玉靈兒,甚至動了殺機。
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阻止。“我知道了。”
彼此躺下,不多會兒,雲羅就聽見袁小蝶打出呼聲,袁小蝶的手放在胸前,她翻了個身,呼聲停止,屋子裡又歸於平靜。
慕容禕那話什麼意思,要她男裝出門,入郡王府換女裝。
他是動心了,拿她當女人?
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實就是個女人啊。
晌午後,鬱楓到了綠蘿別苑的後門,雲羅一襲男裝上了小轎,手邊還多了一隻包袱。
從郡王府的側門而入,被鬱楓領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裡,待她換了衣裝,方在鬱楓引領下去了慕容禕的書房。
說是書房,更像是一座藏書閣,分為上下二層,藏書閣很大,得有一百五六十坪,書房兩側又有東、西廂房,住著看守書房的丫頭、婆子,東廂房設有練功房,雲羅站在門口,練功房的門是敞開的,可以清楚地看到兵器架,上面亦是十八般武器樣樣齊全。
袁小蝶一臉愕然。
雲羅道:“廣平王文武兼備,因容貌出眾,反被世人忘了他自幼習武。皇上登基為帝,責令各地藩王將各自最心愛的兒子、姬妾送往京城長住,而他是蜀王的長子,自在名單之列。三歲時就來了京城,與父母分開,能走到今日著實不易。”
各朝各代,皇帝為了制住各地藩王,採取了不同方式,而當今昌隆帝則是要各地藩王將兒子送到京城為質,倘若不應,便是對皇帝不敬心有二意,無論是親王還是郡王、皇族候爺,但凡接到皇令,亦按照皇帝旨意將最心愛的兒子送往京城。
在這眾人之中,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豫王。豫王是助皇帝登上九五至尊的人,更是皇帝的親胞弟,慕容禎象徵性地隨母親豫王妃來京城住了大半載。時間一長,豫王妃住得煩了,領著慕容禎回到洛陽。慕容禎是眾多留京藩王質子中,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京城的,但其他人,沒有皇帝恩旨,不得擅自離開,各地藩王除了每三年一次的朝賀,亦不得進入京城。
“能被特賜當朝敬稱皇帝為皇伯父的質子,唯他一人耳。”
質子雖多,但他卻能脫穎而出;蜀王雖然風流成性,卻獨對他另眼相待;皇帝的侄兒沒有一百亦有七八十個,對慕容禎那是因為豫王之故,卻對他頗是讚賞有加,可見慕容禕此人不簡單。
袁小蝶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雲羅陷入情網,可此刻聽來才知她心裡亦是有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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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觀音
雲羅進了一樓,一排排全是書架,每排上都擺滿了書。
鬱楓站在樓梯口,正躬身稟道:“郡王爺,雲小姐到!”
慕容禕道:“請她進來!”
雲羅自認博覽群書,不曾想慕容禕的書也念得不少,她隨手抽了一本書,翻看幾頁,就看到用素筆寫下的批註,筆跡圓潤流暢,卻不失剛勁有力。
鬱楓抱拳道:“雲小姐請!”
雲羅微微點頭,袁小蝶要進去,鬱楓伸手攔住:“袁姑娘可到西廂房花廳用茶,郡王爺喜靜,請!”
袁小蝶不甘,僵持著靜立一邊。
雲羅道:“你可借用郡王爺的練功室。”
袁小蝶果然有了一些柔暖,“小姐,我在樓下等候。”
雲羅點頭,抬頭看著一排排的書架,在東頭的書架後,擺成了一間小書房的模樣,置了一間書案,卻見慕容禕正伏首案上,一心一意地繪著一幅觀音圖,認真的模樣,描繪的不是人,而是心中的神。
雲羅初以為是自己,待得走近,才發現畫上是一個雍榮華貴的女人,微眯著眼睛,這不是神寧,“你繪得這麼認真,這畫上之人莫不是你母親?”
慕容禕未答,只是繼續添補了她衣袂上的錦帶,直至塗抹完畢,這才擱下筆道:“她不是我母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