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一說,連我都有認識她的衝動。”慕容禕的笑意凝在嘴角,他總覺得雲羅這話其實另有所指,嘴裡沉吟著:“讓仇人留下萬古罵名……”他突地心頭一動,“這個人是你嗎?”
雲羅一怔,很快笑了起來,“你怎會認為是我?”
慕容禕歪頭想著,不對啊,她原是貴門女,後來離開了家裡,卻也不至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怎麼他覺得,聽起來,她好像說的就是自己。
“阿禕,我是想說,其實同樣的事,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法子。你和慕容禕爭鬥,其實還有另一種兩勝之局,你不用死,蜀王府可以保住;同樣的,他若輸了,豫王府也可以保住。”
。。。
177 設阻
慕容禕似從她的話裡聽出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他之間可以來一場君子之爭?”
雲羅肯定地點頭:“各憑本事,事先約定好,無論最後輸的是誰,贏的那方必須得放過輸的那方。”
慕容禕突地仰頭大笑,朗朗的笑聲迴盪在空中。
如此儒雅的他,能這樣放聲大笑的時候屈指可數。
待他笑罷,他方正色道:“雲羅,你真的太善良了。歷朝歷代,奪帝失敗的,成功者誰也沒有輕饒失敗者,因為這個失敗的倘若不甘心,還會捲土再來。沒有人會留下這麼大的禍患。”
慕容禕看著棋盤,一子落定,“你輸了!輸了五子!”說得輕淺,雙手負後,第一次,雲羅在這個如明珠般耀眼的男子身上看到了不屬於他的霸氣,一個錯眼,她彷彿以為自己瞧錯,定神細瞧時,是他的霸氣,是他的驕傲,“雲羅,我不希望你以後再說這樣的傻話!若是報仇,就該來得乾淨俐落,更得斬草除根。兩虎相鬥,從來都是有我無他、有他無我,沒有兩贏之局。那不是下棋,更不可能是和局!”
說這話時,他失了往昔的和暖,而冷靜的、果決的,甚至是狠厲的。
雲羅的心頭一顫,她知道:與慕容禕相識以來,他的溫潤只是另一張面孔。面前這個男子,也會有果決和狠厲的一面,只是極少展露在人前。
慕容禕出了涼亭,冷喝一聲:“鬱楓,回府!”
雲羅望著他的背影:他們都在裝,一個個就不嫌累嗎。
慕容禕出了綠蘿別苑,走了一截,確定四下無人,道:“飛鴿傳信,著我們的人細查雲五公子、就是雲羅的底細。從出生開始,越詳細越好。每一個細節我都要了解得清清楚楚。”
鬱楓驚呼一聲“郡王爺”。
他抬起手來,“她今日這話著實太奇怪了。我明明覺得她那話說的是她自己,可她到底與誰有仇?我不能輸,更不能因一個女子亂了棋局。必須得調查清楚了。”
鬱楓垂首道:“可是郡王爺,你很喜歡雲小姐。”
“正是因為喜歡,更容不得有半分隱瞞。她和慕容禎走得太近了!”慕容禕面露深思,“上個月,從蜀、黔等郡傳來訊息,有人在我們的地方查一個人,查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照我父王的推算,是查昌隆三年至五年出生的女子。”
鬱楓正色,“郡王爺的意思。他們查的可能是雲小姐。”
慕容禕點頭,“能下這麼大的力氣查人,我猜這許是豫王府幹的事。你不奇怪嗎?雲羅一開始是向著我的,為何我離開洛陽後,她就住到了豫王府。還與慕容禎這麼親近?如果我沒有猜錯,肯定是慕容禎在她身上查出了什麼秘密,以此要脅她。既然是這樣,我更要知道!”
她說的報仇,分明就是在說她自己。
她對待仇人,不是殺,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復仇。她要一點一點奪去仇人最看重的東西,要讓對方嚐到背叛、失望……她要讓對方生不如死。
雖然看似溫和,但慕容禕覺得最不可採取。因為那樣,仇人隨時可以扭轉局面,一旦扭轉,墮落地獄的便是另一個人。
夜色中。袁小蝶抱劍走近涼亭。
雲羅還在獨自對奕。
“公子,我們的人回報說,神寧府那邊有了新動靜,今日廣平王撞見昭寧郡主薄待丫頭,打砸繡閣物什的事。被打的丫頭因不堪飽受折磨跳樓自盡。”
雲羅繼續落子,明明早已經勝負分明,可繼續視作負不是輸,依舊走子,走了十幾子後,居然整個棋局出現了扭轉。
怎會這樣?
輸了的棋還能起死會生?
“小蝶,你還有事沒說。”
袁小蝶垂首,“護雲衛說有要事得當面稟報公子。”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