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最在意的人!”
這不是說,而是在吼,在控訴世間最大的不公。
凌學武緊抱著玉靈兒,字字如針,一下又一下地紮在神寧的身上。
神寧身子微顫,她沒想到,天下間居然有女子可以承得住*媚的毒性,從昨夜到現在好幾個時辰了,居然沒有亂性。
青樓的女子,不都是天生的狐媚子,不都是生來就會引誘男人的?為什麼這玉靈兒竟不是這樣的。
凌雨裳輕輕地移了幾步,“弟弟,玉靈兒她……她已經……”
“滾——”咆哮聲久久地迴盪在院子的上空,是他的吶喊,是他如墮地獄般的痛苦,就在幾日前,他和玉靈兒還是那樣的幸福、快樂,轉眼間,卻已經天人永隔。害死玉靈兒的是他至親的親人。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凌學武不停地問著,緊緊地抱著玉靈兒,一動不動,淚水無聲滑落。伴著他的怒吼,伴著的狂叫,彷彿要把靈魂深處所有的苦痛都吼叫出來。
神寧想要說兩句,嬤嬤扯著她道:“公主還要回去,先讓小候爺冷靜冷靜。”
凌雨裳緊跟在後面,她從未想過,玉靈兒居然可以抵抗這麼久,難怪凌學武會這麼喜歡她,這也許正是玉靈兒的可貴之處,她堅貞、她聖潔。人死了,便化作了凌學武記憶裡的永恆,再也沒人可以越過了她去。
剛出屋子,神寧便聽到一個聲音:“母親,我恨你!”擲地有音。字字似錘鼓,直驚得神寧渾身微顫。
凌雨裳忙道:“娘,弟弟正在氣頭上,你別和他計較。你不也有說氣話的時候麼?”
神寧出了院門,她錯了嗎?不,玉靈兒再好,到底是青樓女子。她配不上學武,她只是在維護自己兒子的顏面,要給兒子挑選一個最好的女子為妻。而他呢,不過是青樓女子的伎倆,在青樓裡與玉靈兒成親,便真的視她為妻。
青樓女子哪個不是夜夜做新娘。天天換新郎。
也許過幾日,凌學武冷靜下來,一切都會好轉。
梧桐山莊。
袁小蝶一路快奔,近了綠蘿苑她卻放緩腳步。
不能說啊!不能說。
雲羅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知曉了這事。一定承不住。
可是,另外一件事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她們都不知情,李盟主、花副門主突然從洛陽趕來了。
而豫王府綠蘿苑內,居然還有一個雲五公子。
袁小蝶憶起今兒去百樂門,堂主問她:“聽說雲五公子病得極重,李盟主、花副門主都被急請入京?”
雲羅明明好好的。
袁小蝶特意去見了石頭。
石頭正在豫王府作客,住在專門的客院裡,他移著步子,輕聲道:“這是豫王府的意思,豫王世子說‘雲五公子該死了’。”
早前,慕容祉讓雲羅照抄書信給慕容禧,雲羅便覺得古怪,沒想原是旁人佈設了一局,為了就是要雲五公子死,讓雲羅以女兒身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袁小蝶遲疑著如何告訴雲羅,吐氣、納氣反覆數次後,袁小蝶方佯裝平靜地進了院門。
雲羅伏案寫字,揉了揉眼,“這兩日眼睛總跳,外面都還好吧?”
袁小蝶移近案前,取了茶壺倒了杯水,一飲而下,方淡淡地道:“還好。”
雲羅擱下筆,捧起茶杯,望著袁小蝶,“京城出了什麼事?”
袁小蝶定定心神,道:“李盟主、花副門主入京了。”
雲羅頓感不妙,“他們入京作甚?”
袁小蝶還是覺得這事不能瞞雲羅,“你還記得早前,四公子讓你抄的那封信麼?”
雲羅點頭。
袁小蝶道:“四公子以你之名給李盟主、花副門主也寫了信。豫王世子說‘雲五公子該死了’!”
雲羅手裡的茶杯一顫,茶水濺了出來,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朵水花。
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雲五公子,他說“雲五公子該死了”,是不是說,她雲羅也得死了。
袁小蝶道:“豫王府綠蘿苑,不僅有一個雲五公子,連屬下也有。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雲五公子病危。”
什麼關心,什麼呵護,全都是慕容禎另有詭計,要讓雲五消失。
雲羅一急,“砰”的一聲拍擊在案上,“慕容禎這瘋子!”這麼大的事,竟不與她商量一聲,就要決定“雲五該死了”。
“李盟主、花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