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會,一時間都想不出什麼應付良方來。
屈鬥祁提議道:“現在我們既知徐夷亂的人藏在對岸一處山頭,不若暗潛過去,摸黑夜襲,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肖月潭道:“這事太冒險了,我早聽過此人之名,善用兵法,必會派人密切監視我,而且鄧甲失蹤一事,會惹他生疑,對方人數又是我們的三倍,這麼做只等若送死。”
呂雄臉青唇白,顫聲道:“不若我們立即連夜離開,留下空營,到燕人發覺時,早追不及了。”
項少雖鄙夷此人,但他提出的確是唯一行之法,點頭道:“走是定要走了,但怎麼走卻雖從長計議,這麼上千人的隊伍,縱使行動迅速,但由於有大河阻隔,遲早會給他們追上。”
屈鬥祁點頭道:“最糟是我們無論進入趙國又或韓境,都必須小心翼翼,派出偵騎探路,以避開趙韓之人,所以路線必然迂迴曲折,行軍緩慢,以徐夷亂這等精明的人,必可輕易追上我們。”
一直默默不語的滕翼道:“我有一個提議,就是化整為零,兵分多路,如此敵人就不知追那一隊才好,我們逃起來亦靈活多了。”
眾人均靜默起來,咀嚼著他的說話。
項少龍斷然道:“這是唯一可行之法,就這麼決定好了。”
雨雪愈下愈大。
荒野內的殺機亦更濃重了。
第七章 松林遇襲
雪粉仍不住從天而降。
在暗黑的雪野裡,這使節團全體動員,默默拆掉營帳,準備行裝。
項少龍和滕翼、荊俊、肖月潭、李斯五人和十二名烏家子弟伏在岸緣,察看著對岸的動靜。
黑沉沉的山林處,死寂一片,若非抓到鄧甲,又由他口中知悉了敵人的佈置,真難相信有多達三千名心存不仇的敵人,正虎視眈眈地窺伺一旁。
肖月潭冷哼道:“為了解趙人之圍,燕人實在太不擇手段了。”項少龍心中暗歎,在這戰國的年代裡,當權者誰不是做著這樣的事呢?
這時呂雄來報告道:“太傅!一切結束妥當,可以動程了。”
項少龍下了出發的命令。
一千秦軍遂分作兩組,每隊五百人,牽馬拉車,分朝上下游開去,風燈閃燦,活像無數的螢火蟲。
紀嫣然諸女和三百名呂府家將,則悄悄摸黑退入紅松林內。
黑夜裡,車行馬嘶之聲,不住響起,擾擾攘攘,破壞了雪夜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寧靜。
滕翼凝望對岸黑漆一片的山林,笑道:“若我是徐夷亂,現在必然非常頭痛。”
肖月潭沉聲道:“他會中計嗎?”
荊俊低聲道:“很快就會知道了!”
由於黑夜裡難以認路,行軍緩若蝸牛,直至整個時辰後,兩隊人馬才分別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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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劃,二十天後他們會在趙韓間沁水旁的羊腸山會合,若等三天仍不見,就赴齊趙間另一大山橫龍嶺去。
秦軍訓練精良,人人精擅騎射,加上人數大減,在這等荒野擺脫追騎,應是易如反掌。
滕翼低呼道:“有動靜了!”
只聽對岸一處山頭異響傳來,足音蹄聲,接著亮起了數百火把,兩條火龍沿河分往上下游追去。
徐夷亂知道影跡敗露,再無顧忌了。
到火龍遠去後,項少龍道:“小俊你過河探察形勢,若敵人真的走得一個不剩,明早我們立即渡河。”
小俊一聲領命,率著那十二名烏家親衛,把早擺在岸旁的兩條木筏推入水裡,撐往對岸去,李斯和肖月潭兩人也跟著去了。
項少龍和滕翼兩人輕鬆地朝紅松林走去。
燕人這著突如奇來的伏兵,確教他們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子,不過現在事情終暫化解了。
項少龍正要說話,忽地目瞪口呆看著前方,滕翼亦劇震道:“不好!”
只見紅松林處忽地亮起漫天紅光,以千計的火把,扇形般由叢林邊緣處迅速迫來,喊殺聲由遠而近,來勢驚人。
兩人同時想起了陽春君派來對付他們的人,大驚失色下,拔劍朝遠在半里外的紅松林狂奔過去。
來犯者兵力至少有五千人,無聲無息地由密林潛行過來,到碰上了呂府家將布在外圍的崗哨後,才明目張膽狂攻過來。
打一開始,就把密林和上下游三面完全封死,就算他們想逃生,亦給大河所阻,全無逃路。
如此天寒地凍之時,若跳下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