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拉開車門,兩人登車坐好,馬車開出院門,解子元嘆了一口氣道:“不要看臨淄表面熱鬧繁榮,其實人人自危,都恐怕朝不保夕。”
項少龍低聲問道:“解兄指的是否兩位王子的王位之爭?”
解予元訝道:“原來沈兄亦知內情。”
項少龍道:“略知一二吧,看解兄愁眉不展,是否有什麼突變,令解兄煩惱?”
解子元再嘆一口氣,沉聲道:“有些事沈兄知道了絕不會有益處。沈兄先到舍下,與內人聊聊,小弟見過仲孫龍後,才回來會沈兄。嘿!今晚怎都要出外逛逛,沈兄可懂怎樣和內人說項哩!”
項少龍啞然失笑道:“我還以為解兄忘了。”
解子元苦笑道:“小弟現在比之以往任何一刻,更須到青樓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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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關心善柔,自然愛屋及烏,關心起解子元來,但卻知解子元絕不會隨便將王室的鬥爭向他這外人說出來,心念電轉,已明其故,試探道:“不是呂不韋在玩手段吧?”
解子元一震道:“沈兄怎會知道?”
項少龍壓低聲音道:“我曾在咸陽住過一段日子,與秦廷的一些重量級人物非常稔熟,深悉呂不韋這奸賊的手腕,所以才能猜中。”
解子元愕了一愕,玩味道:“重量級人物,這形容詞小弟還是初次聽到,細想又非常貼切,沈兄認識些什麼人?”
項少龍隨口說出了李斯、昌平君兄弟等人的名字,當然包括了自己在內。
解子元聽得瞠目結舌,籲出一口氣道:“這麼說沈兄和贏政身邊一群近臣都有交情?最厲害的當然是項少龍,呂不韋千方百計都扳不倒他,順口一問沈兄,贏政究竟是否呂不韋和朱姬的兒子?”
項少龍肯定道:“當然不是!否則他們的關係怎會鬧得這麼僵。究竟呂不韋做了什麼事,累得解兄如此煩惱?他是否對你們大王說了些什麼話?”
解子元顯然心腸極好,搖頭道:“這種事動輒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小弟怕累了沈兄,沈兄最好仍是不要理會。”
項少龍知不宜逼他,心想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把善柔的家抄了。但一時卻苦無良策,因為根本不知其中情況。
解子元岔開話題道:“看來鳳菲很器重沈兄!”
項少龍想起與鳳菲糾纏不清的關係,隨口應了一聲,心中轉到齊國的王位之爭上。本來與自己全無關係的事,卻因善柔的緣故而變得直接有關。
田單和呂不韋都是玩陰謀手段的專家,以仲孫龍、解子元等這一系的人,雖有各國之助,但能否成為贏家,仍屬未知之數。
鄒衍若在就好了,由他這以預知術名震天下的大宗師指著星星月亮說上兩句話,比其他任何人的雄辯滔滔對齊王更管用。
這時馬車來到解府,項少龍下車後,解子元足不著地的原車走了,到仲孫龍處與自己的黨人密議。
小婢領項少龍到內府見善柔,而項少龍則在心中不住自我警惕,告訴自己善柔已作人婦,絕不可再續前緣,否則怎對得住自己的良心?
善柔姑終是善柔,沒有一般女子的軟弱扭捏,神態如常的將下人全趕出偏廳後,劈面便道:“我嫁了人後就變成會吃人的老虎嗎?一見到人後就拼命逃跑,是否這一段時光逃慣了?”
接著“噗哧”一聲,橫了他充滿少婦風情的一眼,喘氣笑道:“壞傢伙到那裡都是壞傢伙,竟敢串通子元來騙我,若不是看在致致分上,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
項少龍見善柔“凶神惡煞”的模樣,反放下心來,毫不客氣坐下來,微笑道:“不抱兩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來給我看看嗎?小弟對任何長得像柔大的小傢伙,都好得要命,他們是否剛出世便懂舞拳弄腳打人踢人?”
善柔笑得似花枝亂顫的倒在地席處,嗔道:“真想揍你一頓,唉!作了解夫人後,想找個敢還口或還手的人絕不容易,師傅現在又不肯再舞劍弄棒,他那班徒弟更是窩囊,累得人怪手癢的。”
項少龍駭然道:“難怪解兄要遭殃呢!”
善柔狼狠瞪著他道:“不要把我說得那麼可怕,不若我們拿木劍對打玩兒好嗎?”
項少龍心中一動道:“你師傅有四個最得意的弟子,我知道其中兩人是韓竭和仲孫玄華,其他兩人是誰呢?”
善柔一臉不屑道:“什麼四個得意弟子?我才不知道,只知師傅最疼我善柔,仲孫玄華這龜蛋只懂縮頭縮腦,每次要他動手過招,都推三推四,真想把他的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