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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夜深時分,街上仍間有車馬行人和巡夜的城卒。這時代的城市地大人少,治安良好。
一路保持著警覺,半個時辰後到達了目的地。他仍怕有人盯梢,故意躲在一棵樹上,肯定沒有人跟來,才跳了下來,走進趙致家旁的竹林□。
那是座普通的住宅,只比一般民居大了一點,特別處是左方有條小河,另一邊則是這片竹林,把這宅院和附近的民房分了開來。而這片竹林則是必經之路。
項少龍拋開對荊俊的歉意,心想成大事那能拘小節,安慰了自己後,才走出竹林去。
雄壯的狗吠聲響起,旋又靜了下來,顯是趙致喝止了它。
趙致宅院分為前、中、後三進,後面是個小院落,植滿花草樹木,環境清幽雅緻。
後進的上房與花園毗連,只要爬牆進入後院,便可輕易到達趙致的閨房。
就在此時,其中一間房燈火亮起,旋又斂去,如此三次後才再亮著了。
項少龍知道是趙致的暗號,心中湧起偷情的興奮。趙致勝在夠韻味,有種令人醉心的獨特風情。特別使人印象深刻是她年不過二十,但偏有著飽歷人世的滄桑感,看來她定有些傷心的往事。
項少龍知道時間無多,春宵一刻值千金,迅速行動,攀牆入屋,掀□入內。
原來這是間小書齊,佈置得淡雅舒適,趙致身穿淺絳色的長褂,仰臥在一張長方形臥榻上,几旁□□美酒和點心,含笑看著他由窗門爬入來。
項少龍正報以微笑時,心中警兆忽現,未來得及反應前,背上已被某種東西抵在腰際處。
他之所以沒有更清楚感覺,是因為隔著了圍在腰間插滿飛針的革囊。
背後傅來低沉但悅耳的女音道:“不要動,除非你可快過機括髮動的特製強弩。”
項少龍感到有點耳熟,偏又想不起這在背後威脅他的人是誰。
趙致興奮地跳了起來,嬌笑道:“人人都說項少龍如何厲害,還不是著了我們姊妹的道兒。”
項少龍心中苦笑,這是第二次被女人騙了,這可能是男人最大的弱點,總是對美麗的女子沒有戒心。
但又大感奇怪,趙致若要對付他,只要到街上大喊三聲,保證他全軍盡墨,何用大費周章,私下對付他。
難道她對死鬼連□仍餘情未了?不親自下手不夠痛快?故作訝然道:“致姑娘說什麼呢?誰是項少龍?”
趙致怒道:“還要否認!在往郭家的山路時你不是承認了嗎?”
項少龍故意氣她道:“誰告訴過你鄙人就是項少龍呢?”
趙致迴心一想,他的確沒有親口承認過,但當時那一刻他的神態語氣活脫脫就是項少龍,現在他又矢口不認,分明在作弄自己。
身後那不知是趙致的姊姊還是妹子的女人沉聲道:“你若不是項少龍,我惟有立即殺人滅口,以免□漏我們的秘密。”
項少龍心中一震,終認出了身後的女子是就曾兩次行刺趙穆的女刺客,第一次是差點誤中副車,另一趟則發生在前晚,給自己破壞了。
想不通的事,至此豁然而悟。難怪女刺客能潛入侯府,全因有趙致這內奸接應。
他嘆了一口氣道:“那我就死定了,因為鄙人根本連項少龍是誰都不知道。還以為致姑娘對我別具青睞……”
後面的女子厲聲道:“你再說一聲不是項少龍,我立即扳掣!”
項少龍暗笑你若能射穿那些鋼針才怪,泠哼一聲道:“我馬痴董匡從不受人威脅,也不會將生死放在心上,本人不是項少龍就不是項少龍,何須冒認,不信便來驗驗本人的臉是否經過化裝?”
他這叫行險一博,賭她們做夢都想不到世間竟有這種由肖月潭的妙手泡製出來巧奪天工的皮面具,而且這面具有天然黏性,與面板貼合得緊密無縫,連臉部表情都可顯露出來,不懂手法,想撕脫下來都非易事。
趙致呆了一呆,來到近前,伸手往他臉上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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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抓了幾下,趙致果然臉色劇變,顫聲道:“天啊!你真不是他!”項少龍道:u我雖不是項少龍,但千萬勿要發箭,否則定是一矢雙鵰之局。”兩女同時一呆,知道不妙。
項少龍在兩女之間閃電般脫身出來,轉到了趙致身後,順手拔出腰間匕首,橫在趙致頸上,另一手緊箍著她那動人的小腹,控制了局面。
那女子舉起弩箭,對正他兩人,卻不敢發射。
項少龍帶著趙致貼靠後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