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魏牟盯著他的惡毒眼神,這傢伙並非有勇無謀之輩,手下能人又多,自己的處境確非常危險。
回到信陵君府,來到雅夫人處,雅夫人立即把他拉進房內,道:“我聯絡上了烏卓和成胥,傳達了你的指示,烏卓亦要傳話給你:他們在大梁的眼線不知是否因這次事件牽涉到信陵君和龍陽君的鬥爭,所以躲了起來不肯與他接觸,現在只能靠自己了。他還說會設法混入城來。”
項少龍一聽下心情更壞,頹然倒在雅夫人的秀榻上。
雅夫人上來為他脫靴子,柔聲道:“雅兒已發現了地道的入口,你該怎樣獎賞人家?”
項少龍大喜坐了起來,把她擁入懷裡,痛吻了她香唇後道:“夫人真個本事!”
雅夫人喜不自勝地和他咬了一輪耳朵,詳細告訴了他地道入口所在後,嘆了一口氣道:“偷《魯公秘錄》或者不太難,但如何離開魏國和躲避追兵卻是最困難的事。《魯公秘錄》這麼重要的東西,信陵君會每天加以檢查,一旦發覺不見了,自然想到是我們動的手腳。”
項少龍也大感頭痛。
這時信陵君使人來找他,著他立刻去見。
侍從領他到了那晚他偷聽信陵君姊弟說話的內宅大廳,分賓主坐好後,
信陵君正容道:“安厘有諭令下來,請你後天把趙倩送入皇宮,當晚他將設宴款待你這特使。”
項少龍心中一懍,知道關鍵的時刻迫在眉睫了。
信陵君沉聲道:“龍陽君今次會借比劍為名,把你殺害。出手的人定就是那囂魏牟,那樣安厘和龍陽君便不須負上責任,因為囂魏牟是齊國來的賓客。”
項少龍心中叫苦,若是光明正大和囂魏牟比武,自己的贏面實在小得可憐,只是膂力一項,他已非常吃虧。
信陵君低聲道:“龍陽君現在對你更恨之入骨,肯定不會讓你生離大梁,而因他有大王在背後撐腰,我恐怕都護你不得,少龍有什麼打算嗎?”
項少龍心中暗罵信陵君,嘆道:“有什麼辦法呢?只好見一步走一步算了。”
信陵君仔細打量他好一會後,深吸一口氣道:“少龍若想今次得以免難,還可享到無盡的榮華富貴,只有一個辦法,你想知道嗎?”
項少龍心叫:“來了!”扮作怦然心動道:“君上請指點!”
信陵君道:“就是殺死安厘這昏君和龍陽君。”
項少龍裝作嚇了一跳的驚叫道:“什麼?”
信陵君冷然道:“無毒不丈夫,他不仁我不義。安厘身邊也有我的人在,可把兵器暗藏宮裡,只要你殺死安厘,我的人便可以立即取出兵器把龍陽君等人殺個清光,那時我登上王位,又有你這猛將為助,趁秦國無力東侵的良機,統一三晉,天下還不是我們的嗎?你亦可殺了趙穆報仇雪恨,否則回到趙國你也是死路一條。”
他描繒出來的前景的確非常誘人,但項少龍早知這全是騙他的話。點頭道:“這確是唯一的方法,但安厘王必有人貼身保護,我又不可以公然拿武器,如何殺得了他呢?”
信陵君見他沒有反對,雙目放光般興奮道:“我本來打算把匕首藏在你那一席的幾底,不過也不太妥當,現在既猜到在席上囂魏牟會向你挑戰,那你便可以勝了囂魏牟後,在接受安厘的祝賀時出奇不意把他殺死,再憑你的劍術製造點混亂,我們便有機會動手了。同一時間我的人會攻入皇宮,何愁大事不成。”
項少龍心道若我給囂魏牟殺了又怎麼辦呢?心中一動,這時不乘機多佔點便宜,就是笨蛋了,正容道:“只要我無後顧之憂,少龍便把性命交給君上,盡力一試。”
信陵君皺眉道:“什麼是無後顧之憂?”
項少龍道:“就是雅夫人和趙倩,假若她們能離開大梁,我便心無掛慮,可以放手而為了。”
這叫開天索價,落地還錢。他當然知道信陵君不能放趙倩走,但卻不怕讓雅夫人離去,因為後天無論刺殺是否成功,信陵君也可預先吩咐下面的人把雅夫人追截回來。
果然信陵君道:“趙倩萬萬不可以離開,因為你還要送她入宮去。至於雅夫人嘛?少龍你既然有這要求,我定可設法辦到。”
項少龍放下了一半心事,道:“君上的大王根本不會讓趙倩成為儲妃,為何還要迎她入宮呢?”
信陵君嘆道:“少龍太天真了,安厘可輕易地使趙倩不明不白死去,然後向外宣稱她病死了,還把遺體送回趙國,趙王亦難以奈他的何。這樣做雖著了點,亦是安厘沒有辦法中的最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