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白妖狐?”
中原心膽懼裂,狂叫起來,但聲音虛弱得可憐,又道:“我在山脊上看群魔奪劍,惡鬥三首二身的火龍,後來劍飛落在我身前,鼻中嗅到一陣奇香,彷彿看到那妖婦出現,爾後便人事不省,天!我完了!這鬼妖婦!天呵!”
他想掙扎,想爬起,但他不能,總算將身軀扭動了數次。
秋菡將他按住,急道:“你先養神,不可妄動,你將有一段時日修養以恢復元氣。不然……”
中原掙扎的結果,知道自己已成了廢人,生機將絕,僅有一縷神智,真是已到了山窮水盡,油盡燈枯之境了。
練武之人,在先天真氣未修至收發由心之境,最忌諱破身,有些練童子功的人,破身之後元陽即散,一切苦修所成,盡付東流水他的先天真氣剛練至凝於體內,將可發於體外之境正是緊要關頭,這一破了童身,一切都完了。
他在張百戶口中,知道十猛獸中的兩個鬼女人,都是收買男人性命的女妖,加上那三種奇香,以及目前自己癱瘓失力的情景,他還能不明白?這比破身更慘,精氣神三寶定然已完全喪盡,生機已絕拖不了三兩日啦!
他淚下如雨,痛心疾首地說:“可憐我壯志未酬,今日意死在妖婦之手,死了也身敗名裂,我好恨!”
“你死不了,祝公子。”秋菡急叫。_
中原苦笑道:“兄臺,大羅金仙也難救三寶已竭之人,我練功程序正屬生死關頭,一旦失去三寶即已註定慘痛之運,用不著安慰我,謝謝你了,兄臺,在下有兩件大事未了,死難瞑目,兩件大事中有一件旁人無法辦到,另一件也必須交託得人,方能成事,在下看兄臺氣宇不凡,風儀也必是可交託之人,在下望兄臺俯允在下之託。”
秋菡搖手止住他再說,正色道:“在下有靈丹妙藥助你,只稍慢慢調養,可保無虞。用不著說這些喪氣話。”
中原仍往下說,他說的,“在下有自知之明,最多隻可拖一兩天,藥醫不死病,世間絕無起死回生的仙丹,兄臺衣領後的古簫,簫上隱有龍紋,哭閻羅曾為此簫迫我,兒乎要了我的命。是否即為雲棲逸簫老前輩的武林至寶龍簫,在下不敢斷定,在下柑託之事,即是此簫。”
“相托之事就是龍簫?”海惠驚叫,轉過身來。
中原這時得奪命金丹藥力之助,精神旺盛了些,看清醜小夥子的面容,吃了一驚,轉過話鋒說笑道:“這位兄臺好面熟,咱們似乎曾有一面之緣哩!我記得,乃是在武昌客店之中”。
“是的,我們曾有一面之緣。”海惠木然地回答。
“兄臺好精純的功力。嚇跑了王秀春那賊賤人,有兄臺出面,在下真的放心了。”
“你有何用意?”
“在下有一口盟兄弟,姓葛名海文,雖未焚香結義,但情勝同胞,這支龍簫,乃是他在武昌城中驟遇強敵之時,匆忙中遺留留在我處之物,我不能久耽,在武昌等了他三天,只好請人送信桐城。稟明他父親棠公在下不能久等的苦衷,便急急北上,這支簫,在下時情急,曾用擊斃功力奇高的燕山乞婆,發現乃是無價至寶請在我死後,將這支簫帶至桐城找宗棠公。面交葛小弟,說我深感他的情義,可惜相見無期了。
兩女一陣激動,以手掩面,中原續往下說:“還有,請兩位兄臺隱下我的死因,只告訴他我乃是不明不白而死免得他找白妖狐報仇,海文弟的為人,義薄雲天,性情急燥,定不會放過那妖狐。可是妖狐功為奇高,而且隱身漠外,與韃子狼狽為奸,勢力龐大,我不能讓他冒險?萬望兩位兄臺允諾小弟就在九泉之下,當亦冥冥中為兩位祝福,鉻謝兩位雲天高義,答應我,兄合。”
他語聲漸弱,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海惠一蹦而起,淚流滿臉,尖叫道:“不!你不能說這些喪氣話,哀莫大於心死,你不能心死,心死便無可藥救,你不會死,你有大事未了,你不能讓生者為你痛心。”
中原苦笑道:“我確是不能死,但生機已絕,奈何?即使有靈丹妙藥留得命在,也成了廢人,何況到那兒去找靈丹?哎!我命該如此。不怨天尤人,唯一憾事是不能找到我父親,讓母儕閭而望,我好恨!那妖………哎!”
他長嘆一聲,閉上了無神的雙目,淚下如雨,氣息奄奄。
秋菡趕忙又用雪塞一粒奪命金丹入他口中,大叫道:“你這人真無可救藥,為何不想活下去?你知道目下你吞下的金丹是什麼?告訴你,那是雲棲逸簫老祖爺的武林至寶奪命金丹,只要你不想死,留得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