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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想愈火,反正目下湘南湖北的群雄俱在。為數不下五十名,實力雄厚,大可一拼,便用重金和江湖道義,請群雄插手。
首先,他派人在路上擒捉祝永春,其次,要將祝永春押至迥龍寺,找主持惠安大師要祝娘子。再一把火焚寺,將所有的人往火裡一丟,豈不消了這口怨氣?即使日後祝中原回來,死無對證,諒他也不敢公然與王府為敵。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可是打錯一著,湘南八豪是一道埋伏,手到擒來,他自己的第二關,設在新坪鋪西二十丈外的隘口上,忽然發現了江湖客和師兄閃電手的蹤跡,大吃一驚,便立派人迎接湖南八豪,自己先飛騎抄小路急回武罔州紫陽村準備應變,同時派人盯緊兩人行蹤,隨時用飛騎傳遞訊息。
訊息很好,江湖客兩個老不死,在寶慶府留連不走。不像是衝著他來的。他也相信,三十年來,誰會知道他就是當年的採花虎胡琛,兩個老不死的沒來,周光鬥已將祝永春飛騎送到了,路上跑死了三匹馬,一夜間,算路程約有四百里左右,連小路算上,沒有四五百也有三五百,凌晨便到了紫陽村。各地綠林巨魁,卻無法趕來,真要為他賣命的人不多,即使有也是他的知己好友。
他接到人,大喜過望,悄悄將人送上一乘奇異的山轎,在午牌正開始動員大批人手,浩浩蕩蕩登山紫陽村中,他的家小在昨日午後返回時,便全部遷入王府,誰也不知道村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的女兒文燕姑娘,已在一年前找到了婆家,那是武罔州的一個窮書生,沒出息的讀書人。但卻是人如玉樹,好學不厭,人仍在學舍攻讀,姓周名昌,是寶慶府的老人家族。
為了這門親,宋五湖曾大發雷霆。但拗不過女兒,只好開雙眼閉隻眼打發女兒哭哭啼啼上轎。
文燕等了三年多,她寄望救她於獨腳色魔手中的少年人出現,一年年的過去,十九歲的姑娘尋不到婆家,不但父母臉上無光,鄉里也不光彩,在一再催迫下,她只好死了這條心,年前,恰好在武罔州上碰到那幸運的書呆子,她只好拾奪中原留給她的那套破衣衫,坐上了花轎,目下,小兩口在城中,平平安安的渡日。
夫妻倆感情極好,十分恩愛,可是,她內心的中原形影始終無法從心中排除午夜夢迥,當年中原夜闖香閨,避色魔肉帛相見的情景,常會悄然在腦中出現,念念難忘。
嫁出的女兒等於沒出去的水,加上宋五湖一向瞧不起讀書人,草莽英雄本性如此,因此,她極少返孃家。
這天一早,周昌到學舍應卯,學正宣佈期末休學兩天,發給下月的月廩食米,三十名生員轟然而散去,周昌背了六鬥米,大踏步回家,別看他是個文弱書生,背六十米毫不費力,同行的一位生員姓唐,是本州的包打聽,一面走一面找周昌聊天道:“週年兄,十年前,平罔村的血案,你是否記得?”
“哦!是殺了紫陽關巡檢司兵役的事麼?”
“正是,聽說兇手祝永春並無確證,故而充軍邊塞,立下了軍功,這幾天要返回故鄉吧!祝永春的兒於祝中原萬里出塞尋父,領兵收復河套。立下汗馬功勞,不願為官,也將隨他父親返里。”
周昌吃了一驚,說:“同年兄.你在廢話。”
“怎麼?你說我廢話?”“是的,十年前,祝中原為了救我那寶貝大舅,被淹死在閻王窩,你不是廢話是什麼?”
“哈哈哈!你這個人太可笑了,我在州衙得來的訊息,有布政使大人下來的公文為證。難到騙你不成?”
“真的?”
“你不信也就算了,我該另走一條街,三日後見!”
周昌半信半疑的往家裡走,不久,文燕穿著一身彩裙,由兩使女伴著轎子,直奔王府。不久,她換了一身綠色勁裝,策馬向紫陽村狂奔。
草原黑龍在午間趕到,武罔州,稍事歇息進食,先養養神,準備到紫陽府拼命!
老奶奶與中原海蕙進入山區,首先遇上了垂死的湖南八豪的老二,這傢伙經過一夜痛苦的煎熬,竟然沒有送命,正一步步沿小山徑向下爬,右大腿雖被刺穿過,但並未傷骨,真正令他疼苦的是右手斷了一截,怎不疼苦?他百寶囊中可保住元氣的藥快完,再不下山區,他必定死在荒林野嶺中。
由他受傷之地到官道,全程有二十里左右,他拖著一條麻木的右腿,一步步向下爬,他不敢太用勁,也用不出勁,恐劍口破裂。時爬時停,掙扎了一夜,還有一座山頭了。
餓,冷,渴,出血太多,他的氣息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