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戲,我要一個真真實實的你。”梅初山抱過雪雪,說:“我們現在就開始演戲。”
一場惡戰,花掉近70分鐘。雪雪越戰越勇,讓梅初山感到非常意外。當時梅初山並不覺得怎麼累,但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他感到兩眼冒星星,接著就覺得頭有點暈,昨晚玩的時間太長,50出頭的人了,他應輸給小姑娘的,偏要跟人家較勁,他在心裡罵自己活該,但也免不了有些得意,他畢竟碰上了一個經得起他折騰的人,如果早幾年多好!
就在這天,當他躺在沙發裡閉目養神時,一部平時極少響的紅色電話突然響起來。沙發的旁邊放了兩部電話,一部紅色一部藍色,梅初山沒有睜開眼睛就準確地抓起那部正在響的紅色電話。他將聽筒放到耳邊,卻沒有先講話。
“剛剛得到的訊息,要對邊皂德採取措施了。”電話裡說。
梅初山睜開眼睛眨了眨,嘴上沒有說話。
“其他還沒有什麼新情況。”電話裡又說。
“知道了。”梅初山說,說完閉上眼睛,但沒多久他又睜開了,這次是完全睜開,他拿起那個藍色的電話按幾下,然後說,“過來一下。”
其實自董為死後,梅初山心裡就一直不踏實,總感覺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當他得知欣然回人民醫院搞那個什麼內生場,心裡就像擱著一塊硬硬的東西,他跟布維鷹提到這事,布維鷹說讓人去了解一下,結果欣然是停了那個專案,但人還是在漢州。他有時覺得自己真是毫無道理,他有什麼理由不讓人家在漢州,欣然在漢州只要不多話,也不損害他什麼,幹嘛非得要人家遠走他鄉?當然,他也知道欣然那張雞婆嘴永遠無法改得了,安玲玲跟他配合得多好!在對待盤小琳問題上他已經後悔了,他覺得在這件事上已越陷越深,現在很多問題都因這件事引發出來,布維鷹這人有時少說一句都不行,你讓他上刀山,他就連火海也跳下去了,只要認為是效忠的事,寧左勿右,常常有過之而無不及,以為做得越偏激越好,事實上盤小琳比欣然素質好多了,欣然出問題了盤小琳也許還不一定有事,幹嘛非要逼她走絕路,嚇唬嚇唬她就夠了。杜贊之被“兩規”後,儘管他表面裝得沒事似的,但心裡清楚這中間的利害,邊皂德跟杜贊之肯定有大事,而他跟邊皂德無論如何也脫不了關係。
布維鷹自己開著車在漢州至漢南的高速公路上飛奔,由於雨下得大,能見度很差,汽車不得不開了大燈,光束一閃一閃像夜裡的狗眼。駕駛臺上的手機響起來,布維鷹只顧開車,沒有接。過不了多久,手機再次響起來,布維鷹才接了。
“你在哪裡?”給布維鷹打電話的是邢芳,任在虎失蹤了,邢芳主動找布維鷹,布維鷹跟她和好如初,他還是捨不得她。
“我現在沒空,等會我再給你電話。”布維鷹說。
“你要快點啊。”邢芳說。
很快,汽車進入漢南,沿著一條兩邊高高聳立著大王椰的柏油路往前走,再拐一個彎,駛進一片熱帶樹林,在彎彎曲曲的小路上繞一圈後在那幢洋樓大門前減慢了速度,大門徐徐開啟,小車直接進入大院。汽車剛停穩,布維鷹就敏捷地下車跑進樓房,在幾個男人的注視下跑上二樓。
二樓客廳裡,梅初山還是那個姿勢躺著,他顯得有點疲憊。坐在旁邊的雪雪看見布維鷹進來,即站起來出去了。
“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布維鷹立正在梅初山的面前,氣還有點喘,恭敬而小心地問。
梅初山沒有睜開眼睛,他只用手示意一下,說:“坐。”他讓布維鷹坐歷來只是做個按下的手勢,今天在做手勢的同時多加了個“坐”字,布維鷹既激動又害怕。
雪雪捧來一杯茶,放在布維鷹的面前,然後退出去。
“把二樓的門關上。”梅初山還是閉著眼睛說。
“聽說杜贊之掛上去了。”布維鷹一半屁股輕輕地坐到沙發上。
梅初山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他剛掛上去,就被放下來了。”
布維鷹顯出意外的樣子,他說:“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
梅初山說:“來不及了。邊皂德要進去了。”
布維鷹眼睜睜地望著梅初山,不敢再說話。
梅初山說:“這隻手要進去,很難保證不腐爛。”
布維鷹突然醒悟:“截肢!”
幾分鐘過去,梅初山才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說:“有點痛,忍吧。”自從他到邊皂德那間狗肉店吃狗肉後,多年來邊皂德像條狗一樣跟著他,但他知道邊皂德也是杜贊之的狗,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