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矩州耽誤了多日,已經比原定的日程慢了許多,此時又要耽誤行程,張邦昌自然不滿了。要知道,先前的探馬探路,已是耽誤了一個時辰。這要是再派軍兵登上兩側山頂探視。那沒有一個時辰,也是完不了的。而現今已經是午後了,若是再拖延,大晚上的,也是不用穿山而行了,乾脆就在這山口前紮營算了。
別說,那朱丹臣其實還真有這種想法。反正是大宋的內亂,大理晚去一些,讓別人先打,大理的實力自然就少損傷。
張邦昌當下仗著段譽仁厚,不滿的發話說道:“朱軍師這是何意?此地尚屬我大宋管轄,向來安穩,且貴軍已是派人勘探過前方路途,一切太平,何以還要再三磨蹭。難道朱軍師有意刁難,故意拖緩路程,好使我大宋內亂加大否?”
朱丹臣微微一笑,對張邦昌根本不屑理會。他朱丹臣乃是大理段家的臣子,又不是大宋的臣子,大宋的內亂關他朱丹臣什麼事。若不是大宋弱了,大理比鄰西夏、吐番,沒了大宋的支援與壓制,大理必然難抗吐番、西夏。朱丹臣才不樂意捲入大宋內戰呢。大宋越亂越好,背不住他大理還能佔些便宜,擴張一點領土呢。
不過,朱丹臣雖然不屑理會張邦昌,可段譽仁厚,又念著趙佶的好,卻是對這位大宋使臣張邦昌,很是看重。尤其是,段譽本身也是有點覺得朱丹臣小心過頭了,畢竟張邦昌帶來的情報,李民的反叛,乃是在兩浙一帶,那距離大宋控制的廣南西路,那可是老鼻子遠了,再有一個月能不能走到,那都是兩說,這裡怎麼可能有敵軍設伏。
原先沒人說,段譽性子隨和。聽朱丹臣的,也就聽了,如今張邦昌挑理了,段譽卻是不想讓大宋使臣覺得自家大理心意不成,有心拖延戰機。
當下,段譽發話道:“我看此處乃大宋治下,應無伏兵,我軍乃救援大宋而來。所謂:救兵如救火,確實不可延誤戰機。即前方無敵,我軍速速通行才是。”
張邦昌得段譽支援,自然得意。
那朱丹臣雖然還有些猶豫,可一想作戰目標遠在兩浙。確實也是沒必要太過小心,當即也是不在說話。
可憐啊!這就資訊不對稱的下場。
那李民在大宋朝中有高俅,早早就知道了有大理等國兵馬要來的訊息,更早早的就派出了密探時刻監視大理等幾路軍馬的行蹤。
而段譽這邊,情報已經落伍了不說,更沒有什麼電話告知李民早已領軍打入了廣南西路,卻是一點也沒防備李民。
全軍上下,茫茫無知的,走進了蘭麻山谷。
第十六卷 第十七回 人生百態
“咚!”“叨!”
就在大理軍前部剛剛走出蘭麻山谷,後部完全進入蘭麻山谷之時,一個訊號炮沖天而起,聲震山谷。
而隨著這一聲訊號炮的暴鳴,朱丹臣第一個反應過來,立馬大叫一聲:“不好!有埋伏,殿下快撤!”
可惜,為時已晚。只聽那信炮響過,左右山峰都響起隆隆之聲,好似大地震裂,又似山體滑坡。眾人抬頭一看,只見無數的大石巨木就從山上滾來,那真是聲威震天。
一時間,大理軍兵俱亂。各自爭相奔命,反倒在狹窄的山谷見擠作一團。自相踩踏而死者,不知凡幾。
段譽一見,驚怒不已。這要不是他的疏忽,但凡聽了朱丹臣的建言,也萬萬不會有此災難。
而此時,褚萬里已是揮舞長槍,連連撥開啟飛臨的山石滾木,怒聲喝道:“四弟!快帶殿下離開險地。”
褚萬里叫的四弟,不是別人,正是那朱丹臣。沒別的,這褚萬里,古篤誠,傅思歸,朱丹臣,皆是大理段家世襲家將,重臣。更脾胃相投,早年結為異姓兄弟,生死與共。這褚萬里排行老大,朱丹臣排行老四。
只不過,此時褚萬里喊了也是白喊。那朱丹臣的反應,遠比褚萬里還快,異變突起,那就是朱丹臣一個反應過來的,也是朱丹臣第一個示得警。更在示警後,已是四處巡視可以逃脫的路線。
可奈何,段譽的大理兵馬,那可是十萬大軍啊。人上一萬,無邊無垠,人上十萬,徹地連天。段譽統軍坐鎮中路,正在大軍的中間。原本是既便於統軍排程,也是最為安全,以免前後突擊。
可此時陷在山谷中,卻恰似高峰期被堵在車河裡一般。前面堵著跑不出去,後面也是堵著跑不出去。就是想挪個位都難,又怎麼能帶段譽跑?
不過,朱丹臣與褚萬里乃是多年的結拜兄弟,自然知道褚萬里的心情。朱丹臣情急之下。當即喝道:“殿下,隨我來!”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