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沒坐下三分鐘,齊部長就回來了,隨手把門關上了,喝了一口辦公桌上的茶水問:“知道有多久了?”
我說:“就剛才。”
“其他人知道嗎?”
我不知他說的是啥意思,問道:“啥其他人?”
齊部長不耐煩地說:“辦公室裡還有誰知道?”
我趕忙說:“只有李老師知道。”
齊部長把頭重重地靠到椅子靠背上,想了一會說:“這事先不要到處傳,等我給內蒙的王老闆打了電話再說。”
我著急的問:“齊部長,種子應該沒事吧?”
齊部長本著臉說:“應該沒事,我問問再說。你先回辦公室,老李要是問起你,就說沒啥的。”
我在齊部長辦公室站了一會才出去,心裡七上八下的,萬一出啥事我怎麼對肖光銳交代,又怎麼對一個鄉的老百姓交代?關鍵我前段時間看一篇關於假種子的報道,把老百姓給害苦了。想到這些,我身上直冒冷汗。
到了辦公室,李老師問:“老齊是怎麼說的?”
我腦子裡亂的很,看他一眼,沒說話找個椅子坐下了。石老師端杯水給我,安慰說:“彆著急,小張,小麥也有晚熟品種的。”
抬頭看石老師一眼,石老師說:“老李跟我說了,小麥也有晚熟品種的。”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也不知說啥好,呆呆地在辦公室裡坐了一下午。
下班的時候,我問齊部長,王老闆是怎麼說的?齊部長說沒聯絡上,等明天再聯絡。我著急的說,那我怎麼給同學回話啊?齊部長說同學要問起,就說可能是晚熟品種,叫不要著急。我也不知該怎麼辦,回到地下室飯也沒吃,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半天。這時我想起了唐思,就給她發了簡訊。唐思說她還沒回來,等回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又發簡訊說,我現在遇到麻煩了,很想和你說說。也許唐思有事,就沒再回我,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起來,沒顧上吃早飯,就跑到辦公室,問齊部長問了沒有?齊部長還是叫我彆著急,馬上聯絡,叫我在辦公室裡等著他的訊息。我又在辦公室裡忐忑地坐了一個上午,齊部長還是沒聯絡上王老闆,我不祥的預感愈加強烈了,耳朵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中午的時候,我開始覺得餓了,肚子呱呱的叫,才想起已經兩頓沒吃東西,就到外面小館子裡吃了晚麵條。吃完麵條,我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的走到唐思寢室前面的大樹下面。我抬頭看了一會樓上唐思寢室的窗戶,窗戶是關著的,嘴裡喃喃的說:“唐思啊,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好想你啊。”
就在這時,有人在背後叫我:“張瓜,你在這裡幹嗎?”
我回頭一看,是吳敏。我強擠出笑臉說:“我吃了飯走走。”
“上去坐會吧?”吳敏問。
我搖搖頭,準備回去。
吳敏說:“你和唐思怎麼了?好久也不看你們倆在一起了。”
我說:“她回家了。”
吳敏看了我很長時間,問:“她現在還在家裡?”
“是啊,我昨天還給她發簡訊,她說過幾天就回來了。”我說。
吳敏表情很奇怪,又看了我很久,說:“她早回來了。”
我簡直不相信我的耳朵,說:“不可能,她昨天還發簡訊說過幾天才回來的。”
吳敏說:“相不相信隨你。”
“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可沒心情開玩笑。”說完,我往回走了。身後傳來吳敏充滿同情的嘆息聲。
剛回到地下室,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肖光銳打來的,我開始慌張起來,接吧,不知道該怎麼跟肖光銳說,不接也不行,總不能這樣一直躲著。我嫌電話鈴聲太吵,就把它塞到被子裡,但仍隱隱約約聽得到聲音。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接通了。那邊傳來肖光銳焦急的聲音:“怎麼不接電話啊?”
我隨口撒謊說:“我剛從廁所回來,才聽到。”
肖光銳問:“問了嗎?怎麼說的?”
我想了想說:“問了,他們說這小麥是晚熟品種。”
肖光銳說:“張瓜,我問你個問題,你別介意。”
我說:“你說。”
肖光銳說:“我還沒聽說過小麥有晚熟品種啊。你跟我說實話,我們同學一場,有啥話不能說的?”
我額上汗水冒出來了,硬著頭皮說:“他們說是晚熟品種,你在觀察觀察,我再留心問問。”
肖光銳半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