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此時也不便再打擾您休息,我還是去找南邊的林姑娘聊聊最近家中狀況算了,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紅葉!”
果然,一提到這事,李暮陽便裝不下去了。
“李四少爺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依舊裝腔作勢地平靜微笑。
他顯出些彆扭的神色,低低抱怨道:“行了,我知道說不過你。你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最毒婦人心吶,就知道拿這些把柄來要挾我。罷了罷了,你想讓我做什麼?若真有幸能逃得此難,我為你去做就是了。”
看他悶聲悶氣認輸的樣子帶了幾分許久不見的孩子氣,我不由莞爾。但轉念又想到,這樣的苦中作樂不知又能持續到幾時,心情又籠上了些陰雲,勉強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在這深宅大院的覺得悶得很,以後你要是有空就帶我出去遊歷一番如何?”
“這還不是大事?”他帶著些詫異的表情苦笑,“你見過幾個少奶奶整日出去拋頭露面的?”
我白他一眼:“算了!就知道你這人靠不住,虧得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無不從命’。果然全都是騙人的。”
不待他回話,我便起身摔了門出去。
“翠兒!”我衝著在院裡的小丫鬟招呼,“去叫廚房把飯菜送來。”
看她應了,轉身要走,我又叫住她,囑咐道:“少爺身上帶傷,你記得好好問問廚房,是用些寒涼內斂的飲食還是發散的食物更好。讓他們好生準備了。”
剛打發走翠兒,便聽得身後開門聲。回頭一看,竟是李暮陽跟了出來。他雖能走動,但臉色仍不好,想來應該是行動時牽動傷口所致。〃
我趕緊過去扶他,小聲唸叨:“你這人怎麼就不知道注意點?這樣一個勁折騰,要什麼時候傷才能好了!”
他低頭看我,神色柔和,幾縷垂下的碎髮在臉側打下淡淡陰影。
半天,他才回身讓我扶著進屋,一邊淡淡說道:“方才你摔門出去,我以為你又惱了,略有些不放心罷了。”
我心頭浮上一點暖意,但仍語氣粗魯的抱怨:“我什麼時候因為這種小事生過氣!你這分明就是小看了我。我就算剛才沒惱,現在也真的惱了!以後你可別犯這種傻,免得惹我不痛快。”
他也不辯解,只輕輕點了頭。
回房後,趁著晚飯尚未送來之時,李暮陽很快寫了幾封書信,一一封好。我遣了橙子去外院那邊找了幾個平時做事還算穩妥的小廝,讓他們連夜帶信去餘州,一來是籌集銀兩,二來也是點名令那曾在陸家當值的店鋪夥計來府中。
我雖離更年期還有幾十年,但此時也難免一遍遍囉裡囉嗦地反覆囑咐橙子,生怕中間出了什麼岔子。害得橙子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詭異,嗯,我能明白,在她眼中,我大概也快瘋魔了吧。
我只好閉了嘴,待她出了院子,我才再次回房。
李暮陽仍坐在方才的位置,一旁筆墨和鋪於桌上的幾章散亂空白信箋也未曾收拾過。我過去整理完,看他仍沒有什麼動作,不免有些奇怪。
“怎麼了?在想事情?”我拖來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
他輕輕搖頭:“沒什麼事,只是有點累了。”
我歪著頭看看他坐得筆直端正,不由笑道:“既累了,怎麼還這麼正襟危坐的?”說完,才想起來他背上傷勢未愈,靠在椅上難免疼痛,而伏在桌上也會牽動傷處,這樣僵著身子許久,不覺疲憊才怪。於是問道:“先回床上休息一會如何?反正今天已沒有什麼要緊事情要做了。”
“不必,等下用過晚飯再說吧。”
“可是……”
他拉了我的手,微笑道:“你過來,讓我靠一下。”
我本想拒絕,可見他面容平和,毫無心機隱藏的樣子,“不要”這兩個字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了,只能依言站了起來,到他面前偏右一點的位置。他又淡淡笑了笑,微向前傾了身子,額頭抵在我腰際,右手依然與我左手相握。
低頭看時,他似已合了雙目,神色安然如孩童一般。我心中哀嘆一聲。咱可千萬別母性情懷發作,這時間地點物件都不太對勁。但想歸想,右手仍不自覺地撫過他垂在肩上的髮絲。
他略動了一下,半天才帶著些憊懶語氣小聲問:“怎麼了?”
我回過神,趕緊把手抬高了一點,低聲答:“沒事沒事,只是在想,不知道你頭上的傷完全好了沒有?我說,你這人也真是點兒背,怎麼就沒個安生時候呢?”
對我後半句嘲弄,李暮陽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