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4)

,那一定是因為麥多納給他施加了極大的壓力。這情形有點像‘搶位子’的淘汰遊戲。換言之,今晚,塞內加爾的空氣中瀰漫著炒魷魚的氣味,不幸的是,奧克塔夫意識到這氣味跟他無關。

《¥19。99》第三章他5(1)

第二天晚上,活動的主持人組織了一次到非洲熱帶叢林的出遊,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那些簽了無限期聘約的職員相信有機會逃出他們的豪華監獄,去了解當地的真貌。他們乘著吉普車,來到玫瑰湖邊,欣賞了一場非洲舞,美餐了一頓烤羊肉,結果,當然是什麼真貌也沒看到。反正他們即使出門,也只是為了核查一下這風景是不是符合旅行社提供的宣傳冊裡頭的照片。旅遊業把旅遊者變成了監查員,把發現變成核對,把驚訝變成定位確認,把自助旅行者變成眼見為實的聖·托馬斯。但奧克塔夫總算讓蚊子吃了個飽。如果把防蚊劑忘在飯店房間裡的話,人們起碼還可以來個小小的冒險。

晚飯後,開始了一場塞內加爾式的格鬥,對陣雙方是一身鱷魚牌的研討會會員和裝束猶如《人猿泰山》土著的人造部落的武士。可以趁此機會,欣賞馬隆涅穿著袋鼠牌內褲在膠泥上翻滾。非洲戰鼓陣陣作響,猴麵包樹葉影綽綽,還有月亮、星星,味如汽油的葡萄酒,公關女子的露齒大笑,角落裡孩子們飢餓的眼神,卡薩芒斯草原的熱氣,小米飯的辛香。此時奧克塔夫重新湧起擁抱天空的衝動,感謝宇宙賦予他存在,儘管是暫時的。

他喜歡這種無時不在的潮溼,它能讓手指在面板上滑動,讓吻更加火辣。當一切都沒有意義時,每個細節則開始具有價值。擺脫,對於一個上癮者來說是最基本的生機。奧克塔夫本是被動地參加這次強制旅行的。而此時在這裡,他貼近了崇高、接觸了永恆、撫摸了生命、超越了荒謬、領悟了單純。一個外號“金礦”的毒販前來交割他每天用的大麻後,他四肢伸開躺在沙灘上,一邊含糊不清地喚著那個讓他呼吸中止的名字:“索菲……”

“愛情跟心臟這個令人反感的、裝滿血液的水泵式器官本沒有任何關係。愛情首先壓迫的是肺臟。人們不應該說‘我的心都碎了’,而應該說‘我的肺都窒息了’。肺臟是最羅曼蒂克的器官,所有的情人都得肺結核:契柯夫、勞倫斯、肖邦和喬治·奧威爾,還有聖女裡修聖德蘭,他們都死於肺結核不是巧合。至於卡繆、莫拉維亞、布達爾、瑪麗娜·巴斯特塞夫和曼殊菲爾比,如果他們不曾染上肺結核,能寫出同樣的書嗎?另外,你們一定要知道,茶花女並不是死於心肌梗塞,這種懲罰應該留給那些身負重壓的野心家們,不應給那些狂熱的多情善感之人。

奧克塔夫的思緒繼續在翱翔,一邊繼續自言自語:

“所有人深處都藏有一個正在沉睡的愛情的痛苦,沒有碎過的心就不是一顆心。肺正等待肺結核讓它感覺到它的存在。我是你們得了肺結核的情感教師。人們的胸腔中,應該長出一朵睡蓮,猶如維昂的小說《生活的泡沫》裡的克羅依,《魔山》裡的蘇莎夫人。當我晚上醉醺醺地回來的時候,我喜歡看著你入睡,儘管你是假裝。我數著你的睫毛,有時,我覺得你好像在對我微笑。一個墜入愛河的男人喜歡看他的女人睡覺,喜歡看著她到達高潮。索菲,在這千里之外,你能像###SFR的廣告那樣,聽見我的這些話嗎?為什麼人們一定要在分手時才發現他們其實相愛?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的要求,就是讓我受點肺腑暫時平靜的折磨,就像剛開始那樣。”

但此時,胸脯高高的奧蒂爾和其他幾個赤條條的打字員過來了。她們正輪流吸著一個大麻煙鬥,說著下流猥穢的玩笑話:

“四個人吸真痛快。”

“我一個勁地吸,但什麼都吸不出來。”

“你肯定你嚥下去了?”

“我們同意再來一回,不過你得先把它洗洗。”

這些話聽起來顯得粗俗不堪,但放在上下文裡,也確實滑稽好笑。

那些男職員都把毛衣搭在他們的肩膀上,有的簡單地繫了一下,有的隨意搭在他們粉紅色的拉夫·勞倫的Polo衫上。奧克塔夫認為這是不可忍受的,他自己惱火起來:

“這些把毛衣圍在脖子上的人都出了什麼毛病?本來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天冷,我們套上毛衣;要麼天熱,我們把毛衣放家裡。把毛衣圍在脖子上,是膽怯的表現,是無能做出一個決定,是懼怕穿堂風、短視和軟弱,是炫耀雪特蘭羊毛(因為,這些先生們顯然吝嗇得不會去買羊絨)。他們把個章魚似的東西軟塌塌地圍在脖子上,因為他們不能決定適時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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