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寫信問一下,說不定還真有門。”王國成在跟原單位廣西六達金礦張慶源書記通訊中介紹了來到東城金礦後的情況。其中就提到過選礦計量中存在的問題。張慶源在回信中讓他寫信請教六達金礦的慄達明,他是選礦方面的行家,設計了一套旋流縮分式礦漿計量器,使用效果非常好,還打算申請專利呢。一九八七年春節剛過,王國成就收到了六達金礦那邊的回信:告知他雖然慄達明已經調離六達金礦,但當時參與制作安裝礦漿計量器的其他人都還在。按照張慶源的安排,六達金礦決定派人前來協助製作和安裝礦漿計量器。不用支付報酬,但要求負擔來人的往返旅差費,因為六達金礦實行的是旅差費大包乾。
古啟祥聽了王國成的彙報十分高興,囑咐王國成說:“你告訴張書記,我代表東城金礦向他表示感謝。雖說是兄弟單位,咱們也不能白用人家,照樣要付給技術服務費。”
王國成左等右盼,幾個月時間過去了,直到古啟祥調到新的部門工作,六達金礦的人也還沒有來到。
這天是一年一度的端午節,家家戶戶都在殺雞買肉包粽子。王國成因已被聘為縣裡的兼職計量執法監督員,參加省計量局舉辦的執法培訓班剛結束,坐上長途大客往家趕。同車還有縣計量局的邢寶貴和馬立春。
“老王,反正你今天晚上也回不到家了,乾脆就到我家去過節怎麼樣?”邢寶貴計算著時間,開往東城礦的班車下午兩點半就走了,而現在乘坐的大客車趕到縣城最快也得四點多。
“是呀,不然到我家也成。我和小邢住一懂樓,正好我們在一塊聚一聚。”馬立春也向王國成發出了邀請。
“我看還是不麻煩了,今天有點累,想找個旅店好好睡一覺。”王國成婉言謝絕。到別人家裡去過節,禮物少了拿不出手,而王國成現在兜裡的錢剩下不多,還想留著買點東西給家裡的孩子帶回去呢。他現在是人窮氣短,朋友也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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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你要再客氣就不對了。大過節的,哪好讓你自己在外頭住旅店。若那樣我們也太不懂人味兒了。”小邢歷來好客,說啥也要把他留住。
“就是,我們請你害怕請不來,今天這不是趕上了嗎。咱們說定了,今晚就上小邢家。他家地方寬綽。”計量監督科的馬立春科長一錘定音,不由王國成繼續分說。最後還補充道:“你還沒嘗過我做的菜,待會兒我也過去給你露兩手。”他對烹調頗有愛好,煎炒烹炸哪樣也難不倒。
話說到這份上,王國成也不好再推三託四過分小家子氣。他開始盤算著到縣城到底該買點什麼東西做禮品,總不能空著手去讓人家笑話。幸虧這回出來之前聽了媳婦的勸,兜裡比往回多帶了些錢。
回到縣城一下車,王國成幾乎是被綁架到了邢寶貴的家。根本沒給他抽身去買東西的機會。這可真讓王國成感到尷尬。好在在邢寶貴家樓下遇到個大媽推著小車在賣杏。王國成誰的勸也不聽,執意稱了五六斤。
王國成在邢寶貴家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端午節。他有幸見到了邢寶貴的父親邢文凱。王國成在參加法律專業函授學習的過程中,只能憑教材涉及到的內容來學習,而且對有些問題的理解,觀點是否正確,老師不可能全部給予分析解答。而這次在與邢文凱的交談中王國成的確受益非淺。邢文凱五十年代初畢業於北京大學法律系,是個從事法律工作近四十年的老前輩。能和他認識並親切交談,王國成真是感到喜出望外。他迫不及待地向邢文凱請教。邢文凱對王國成提出的問題都十分耐心地逐一進行了分析和解答。他得知王國成在非常困難的條件下堅持自學法律專業課程,並且取得了較好的成績,心裡也感到了十分欣慰。他一再鼓勵王國成,一定要持之以恆地學下去。他說:“國家要建設四個現代化,沒有科學技術不行,沒有一個強化法制建設的社會環境也不行。十年*中,法制建設遭到了嚴重破壞,想修復它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情。要想使它得到鞏固和發展,就急需大批的法律人才來做艱苦的努力。所以你們得要好好學,掌握更多的法律知識。為改革開放保駕護航。今後學習當中有什麼問題,需要我幫忙的就不要客氣,儘管來找我。”
邢文凱已經五十八歲了,現在還擔任著縣檢察院的檢察長。沒見過他的人都猜想他一定是個身材魁梧,儀表堂堂的大漢。社會上的犯罪分子都十分懼怕他。“*”前,作為地區中級人民法院院長,他的名字經常出現在判決罪犯的佈告上。那末威嚴,莊重。而今天坐在王國成身邊的邢文凱,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瘦老頭,一位和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