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濱,於是,這兒的俄式木板房就越來越多了,俄國的風味也愈來愈濃了,而且,木板房的質量也越來越好了。這種景觀曾再現在我去海參崴的那些日子裡,在海邊的一個別墅區裡,到處是榆樹、白樺、狗、俄國婦女和寧靜的木板房……這大抵就是新陽路早年景觀的再現。
其實,新陽路最早的街名出現在1910年,叫“闊日利街”。這個街名似乎就決定了這條街的建築風格。
聽老一輩人說,這裡曾是個賣舊物的“八雜市”。資料上記載,1937年12月13日,偽哈爾濱市府在安和街設定舊物商店,北市場等地的舊物商店一律遷移此地。後來全部改成住戶了(再後來,扒掉了全部的木板房,蓋上大樓了)。昔年的影子像雲朵一樣飄走了。
早年,我的小學老師、班主任,一箇中俄混血兒,她的父親是一個猶太人。她就住在這樣的一幢木板房裡。也可能是黑龍江的土地太肥沃了,也可能是年頭太久了,她居住的那幢周圍種著果樹的木板房已經半陷在地裡了,但仍然倔強地保持著“西伯利亞式建築”的姿態。我的這位混血兒老師雖然長著一張猶太人的臉,卻說著一口流利地道的漢語,她沒有因為自己是混血兒就不太負責任,相反,這個老師相當負責任,批評學生的時候,語速很快,手不斷地擺動著——她是在用整個靈魂批評你。她也知道我們並不怎麼聽,於是,她就更加憤怒了。所以,她留給我的回憶總是一張憤怒的臉和一本正經從那幢木板房裡走出來的樣子。
我還真切地記得這一帶的蝴蝶很多,而且個個蝴蝶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