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杜蘭德似乎看到了一個穿紅袍的女人身後站著一群戴面具的傢伙。另一個方向上還有一名紫衣男子帶著一群紫衣人。
這一刻,杜蘭德異常清晰地把握住了這些盯上自己的惡狼們的心態。
——他們誰都不敢、也不願做那第一個出手的人!
夜翼輕戳了一下杜蘭德,意思是:行了,傳送火盆已經啟用,我們可以走了。
“再等一下。”
杜蘭德深吸一口氣,心中知道在這裡多留一刻,便是多一份風險,可他此時心中似有一股火焰在燃燒!
無形烈火燒成熱浪,幾乎不受控制地向上急速噴湧。最終化為一聲激昂狂野的長嘯,在這片天地間隆隆炸響!
夜翼就站在杜蘭德身旁,冷不丁聽杜蘭德一聲狂嘯,也不禁吃了一驚。那嘯聲中透著強烈的憤怒、野蠻和狂躁,似乎要將連日以來的所有抑鬱盡數宣洩出來!
“所有想要老子性命的混蛋們,我杜蘭德今日以戰立誓,誰敢阻我。我必殺誰!”
杜蘭德森然盯著周圍若隱若現的各路人馬,咬牙喝道:“如果有誰想試試我杜蘭德手中戰刀,現在大可以上來一試!有誰敢來?!”
偌大的盆地山谷中迴盪著杜蘭德的斷喝之聲:
“有誰敢來?”
“……敢來!”
“……敢來……!”
這一刻的杜蘭德渾身浴血。卻是昂然傲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四野之間寂然無聲,只有那一聲“有誰敢來?”還在來來回回地不斷迴響。
一時間,非但無人敢於上前,不少人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血精靈府的人早在府主被殺時就失去了鬥志,而那些盯上杜蘭德的各方人馬,也都不禁心有揣揣。
許多人心裡都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貿然出手,招惹誰也不能招惹一個抱了必死之志的戰鬥瘋子,還是等其他人將杜蘭德累倒之後,再去撿便宜不遲,否則貿貿然衝上去,萬一被杜蘭德所殺,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
紅袍女人蒂爾娜默然看著拄刀而立的杜蘭德,片刻後用只有自己聽的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這下有些麻煩了,這人不好對付啊。”
另一個方向上的紫衣人首領不斷捏緊拳頭,再鬆開,再捏緊……如此反覆。
——他也是狂傲之人,幾乎忍不住要下場與杜蘭德立刻大戰一場,只是想著此行的任務成敗,再想想之前杜蘭德一路狂殺進血精靈府的畫面,紫衣人首領最終狠狠啐了一聲,低聲罵道:“媽的!”
紫衣人很想一戰,卻知道這不是聰明的選擇。
杜蘭德這才長長吐了口氣,多日來鬱悶難伸的憋屈感覺盡數宣洩了出去。
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第一階段計劃的目的。
面對惡狼環伺,一味的隱藏與示弱加速滅亡,索性放開手腳展現實力,令群狼不敢輕易攻擊,才有機會走過這條前往奇蹟之城的佈滿荊棘的道路。
“我們走!”
杜蘭德冷冷一笑,和夜翼一起消失在傳送火盆騰起的金色光焰之中,前往下一個小島。
他離開沒多久,各路人馬先後出現,然後沉默地走向傳送火盆。血精靈府倖存的戰士們渾身僵硬,卻是無力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肆意借用府中的傳送火盆,消耗府中積存的火盆燃料。
所有人都知道:經此一戰,血精靈府完了。
傳送到新的小島之後,杜蘭德拉上夜翼。立刻飛奔起來,沒有絲毫停留:“跟進我!要執行第二階段的計劃了。”
在接下來的七天裡,杜蘭德手持審判戰刀,與夜翼一起連續透過五個小島,所用的方式如出一轍——直接硬闖!
五個小島,五個傳送火盆,分別被五個大勢力所把持,而杜蘭德就好像一頭殺紅了眼的蠻獸,一路橫衝直撞,五大勢力中。足有四個被杜蘭德一戰打殘,最後一個則乾脆直接放行,不敢有絲毫阻攔。
連續四場慘烈大戰,戰鬥與戰鬥之間,杜蘭德很少休息,每到一個小島,只略作休整,便直接硬闖過去!
而在連連硬闖的過程中,杜蘭德刻意製造出來的大動靜吸引了更多的惡狼。這些一路跟隨而來的各方人馬被杜蘭德的橫衝直撞所震懾,幾乎看傻了眼。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杜蘭德撐不久,這樣高強度的連續作戰只會毀掉他自己,可杜蘭德雖然每一戰都打得十分艱難。卻是每戰必勝!
於是,群狼們越發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