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感知下,他知道自己這一拳會搶先一步擊中對方的身體,更精準地說,是搶先0。43秒。
這就夠了。
因為這一次,安德烈動用了一種擁有強大的“穿刺效果“的拳法,就算破不開杜蘭德身上那套奇異的紫色戰袍,也一定能將巨大的拳勁轟入杜蘭德的身體!天選衛士可不止能級高而已,還掌握不少普通戰鬥法師無法修習的強橫體術。
首當其衝的杜蘭德立刻生出感應,對方的拳頭未到,杜蘭德已經感到自己的腰肋部位微微抽搐起來,那是身體感受到危險時的自主反應。
“這一拳的威力估計不小。”杜蘭德立刻做出了這樣的判斷。旋即非但不慌,反而嘴角微翹,心中默默道,“不過,正合我意!”
暴君百五十擊的最後三十刀,講求將“敵之殺力”轉化為“己之殺力”,安德烈的拳頭越強,等會兒受到的反擊也越強!
於是杜蘭德維持著“審判領域”的強度,以既定的斬擊速度出刀。
他就好像沒看到對方的拳頭轟擊,沒有躲閃。也沒有動搖,任憑安德烈的拳頭狠狠轟擊在自己身上。
砰!!
拳頭命中的剎那,巨大的拳勁好像一根凝聚到極致的鑽頭,哪怕杜蘭德有著“武裝延伸”的強大防禦力,依然被相當一部分拳勁透體而入。
長街上觀戰的那位老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蒼老臉龐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那個叫杜蘭德的年輕人,輕敵了。”
少女正半蹲在地上,雙手間逸散出大片聖潔的乳白色光芒。將傷痕累累的布澤籠罩在內,助其療傷,聞言轉頭擔憂地問:“爺爺,那個杜蘭德能贏嗎?”
“他本有贏的可能。但他對自己的防禦力過於自信了。”老人有些惋惜地說,“天選衛士掌握不少普通戰鬥法師無法修行的體術和法術,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比如剛才那一拳,杜蘭德明明可以避開。可他卻沒有。也沒有加速出刀,爭取搶先一步擊中對方。所以我才會說他輕敵了。”
然而,似乎是要回應老人的這番評價。老人話音剛落,那白裙少女還不及接話,古堡大門前猛然響起安德烈的一聲痛呼!
“嗯?”老人眉頭一擰,眼中閃過意外之色。
安德烈的痛呼聲中不止有痛苦和憤怒,還有困惑和不解。
就在剛才,安德烈一拳擊中杜蘭德,本以為至少能讓杜蘭德受些傷,並趁此機會打亂杜蘭德的節奏,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拳頭成功命中了杜蘭德,拳勁也如願穿透進去。
安德烈甚至清楚地看到杜蘭德的身子像是不堪拳勁轟擊般微微向後躬起!
但是,為什麼這傢伙的刀鋒斬擊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也不對,也不能說沒有受到影響,因為安德烈清楚地感覺到,審判戰刀的刀鋒斬擊速度和力道突兀地暴漲了一大截!
不等安德烈做出反應,刀刃已粗暴地切入了他的肩膀肌肉,一路深入,直到撞上骨頭,又狠狠地劃拉了一記,帶出一大蓬鮮血!
“啊啊啊!”安德烈痛苦地抱著胳膊向後退去,目光卻死死盯著對面的杜蘭德,臉色震驚。
只見杜蘭德雖然吃了一拳,卻是半步未退!
杜蘭德的雙腳好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除了臉色比之前稍稍蒼白了一些,杜蘭德哪裡像是捱了一拳重擊的人?
“剛才那突兀的力量爆發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還隱藏著什麼?”安德烈盯著杜蘭德,雙眼赤紅,就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杜蘭德冷笑不答,兩步跨出,直接再度發動了攻擊,刀勢與前一刀完全連貫,正是暴君百五十擊中的第122刀!
長街盡頭,古堡前,就看到杜蘭德的身影不斷消失、閃掠、再出現、然後再消失、閃掠、重新浮現……如此反覆。
每一次從安德烈身旁閃過,都意味著杜蘭德斬出了一刀。
轉眼之間,杜蘭德已經斬出了整整15刀,刀刀都比對方的拳頭慢上一拍,刀刀都將對方近半的拳頭勁力借了過來!
鮮血不斷飛濺著灑落地面,越來越多,落在佈滿裂紋的石板上,又從那些裂縫中滲入地面。
這些都是安德烈的血。
反觀杜蘭德,他除了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之外,並沒有明顯的受傷跡象。有“武裝延伸”的第一層阻隔,加上暴君百五十擊的“借力”,安德烈剩餘的拳勁,只能給杜蘭德的身體造成些許傷害罷了。
20刀了。
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