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異性那裡從未有過的愛憐和溫暖。曾有一度她甚至誤解了老人對自己的感情,她在割捨不掉的情感中夾帶著對老人的厭倦和恐懼。這就是她的生身父親,一個到死都不敢認自己親生骨肉的老人。她對親生母親沒有任何印象,那個曾經撫養過她的工人家庭在她的記憶裡只留下了一片模糊不清、似有非有的夢幻影像……
“你、你,打算回老家去看看嗎?”耿迪問。
她沒有回答他。她想起耿迪父親還活著的時候,經常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審視著她,彷彿總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些什麼。在和耿迪短短几年的夫妻生活中,她從來沒有體驗到別人常說的那種做女人的肉體上的歡娛,也沒有很多女人那種想要成為母親的慾望。她這一生當中,茫然的時候多於孤獨,老人的存在成了她打發時光的消遣。現在她才有了一種真正的孤獨和迷惘。這些年來,她一直在參加一些所謂的外語培訓班,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有朝一日她要移民,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國家,開始自己從未有過的生活。耿迪剛剛出獄的時候,她在女人特有的憐憫和同情心的驅使下曾想到過復婚,但很快她就從別人那裡得知,耿迪的日子過得遠比她想的要好。她有時候也想,如果再嫁一次,會不會對改變自己的感情世界有所幫助?她總覺得自己身上少了很多平常女人都具備的天性,在生理和心理上,她始終都沒有進入真正成熟的女人世界。
“你、你別太傷心了。那什麼,老爺子的遺囑在家呢,我明天就給你送過來。你看,我還能幫你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