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長舒了一口氣,笑道:“原來主公一早就打好了計劃,準備對付李唐的時候再用這個天下無敵的霸王了。不過,楊玄感畢竟也已經年近四十,上次又受了如此重傷,只怕,難復當年之勇了吧。”
王世充搖了搖頭:“他的體力雖然可能不比當年,但是招式的精妙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他的那一顆復仇之心,把他的內心之火燃燒得無比旺盛,日夜習武不輟,我曾經讓楊公卿和劉黑闥與他交手過,這二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呢,所以玄成不必擔心,這個世上,能與楊玄感相提並論的,即使是現在,也不會超過三個。”
魏徵微微一笑:“宇文成都肯定是一個吧。”
王世充點了點頭:“當然,他現在正值盛年,氣力,速度,反應都是最佳時期,可以與當年的楊玄感相提並論,即使是現在的楊玄感,也未必能勝他。”
魏徵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第二個人,可是那李世民?”
王世充嘆了口氣:“這小子太厲害,雖然正面跟楊玄感,宇文成都這樣的猛將肉搏,力量上會吃虧,但是他弓強馬快,來去無蹤,讓他在千軍萬馬中奔起來,是極難捕捉到的,如果說天下有第二個人能和楊玄感大戰,肯定非李世民莫屬。”
魏徵點了點頭,看向了站在崗下的沈光,喃喃地說道:“主公說的第三個人,應該就是這個忠誠的沈護衛了吧。”
王世充的眉頭深鎖:“沈光象極了當年的楊玄感,無論是力量還是武藝,都不在當年二十多歲的楊玄感之下,他也是我現在最頭疼的問題。”
魏徵笑道:“是不是因為沈光極為忠於楊廣,不可能象拉攏來整那樣,對其曉以利害,教他謀身之道呢?”
王世充嘆道:“是啊,其實當年我第一眼看到沈光,就喜歡上了這個武藝高強的小子,只可惜讓楊廣搶先了一步,收為侍衛,而且楊廣對別的將士非常小氣,對這沈光,卻是難以置信地恩寵,甚至吃到好吃的東西都捨不得全吃,要分沈光一份,我看他對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女人都沒這麼好過。也難怪沈光對楊廣死心踏地了。”
魏徵眉頭微皺,說道:“既然沈光不可能為主公所用,那就得考慮除掉他了,不然早晚必為禍事,會影響大局的。”
王世充搖了搖頭,說道:“只要讓楊廣死了,沈光自然就會是我們的人,當然,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策劃,這幾次與李密的大戰,多虧了沈光的鐵血護衛,我們才能安然無恙,全身而退,玄成,這樣的虎將,不可多得,不要輕言剷除。”
魏徵嘆了口氣:“主公,其實我擔心的不是沈光會對您如何不利,他並不知道我們的謀劃,也不可能向楊廣告發。但是若楊廣真的死了,您覺得取楊廣性命的,會是驍果軍士呢,還會是楊玄感?”
王世充的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了,魏徵嘆道:“主公智者千慮,也有一失啊,楊玄感跟楊廣現在如此的血海深仇,如果真的江都有變,那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恐怕不是護衛主公的家人,而是直接進宮去宰了楊廣,到那個時候,沈光和楊玄感就會是不死不休的仇家,您可能被迫要做個選擇了!”
王世充默然無語,半晌,才喃喃地說道:“這點還真的是我疏忽了,罷了,先不想這麼多,你我以後在沈光面前說話要多注意一些,等楊廣死後,我們再想辦法收服此人!對了,馬上派密使去聯絡單雄信,讓他務必要把李密設計害翟讓的事情,讓翟讓知道,還有,想辦法確保翟讓的安全,不能讓李密先下手直接把翟讓及其黨羽誅殺,我要的是他們的大軍火併,而不是上層私鬥。”
魏徵微微一笑:“屬下這就去安排,您可寬心,明天這時候,翟讓就會知道李密是怎麼害他的了。”
瓦崗軍大營,單雄信的將帳之中。
帳外的幾名親衛站得遠遠的,大風呼嘯,混合著營中的歡呼聲與行酒令,讓他們身後幾十步外的將帳之內傳出的聲音,都細如蚊蚋,聽不清楚,即使是單雄信大聲地向徐世績勸酒的聲音,他們也是置若罔聞。
單雄信的滿臉通紅,幾乎快要趕上他的那一頭火焰般的紅髮,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大酒囊,對著對面的徐世績說道:“來,賢弟,咱們再幹了,幹了這一囊!”
他說完,也不等徐世績點頭同意,直接用這大酒囊碰了一下徐世績面前的一個大海碗,就開始咕嘟嘟地往嘴裡灌起酒了,酒香四溢,飄得滿帳都是,徐世績嘆了口氣,平靜地說道:“大哥喝得太多了,這樣對你的傷勢可不好,還是少飲為佳!”
單雄信突然跳了起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