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周師舉看得真真切切,幾乎一口血要噴出來,悲呼一聲:“兄弟!”提起刀就要帶著人繼續向上衝。
任瑰面沉如水,一把拉住周師舉,喝道:“周帥,冷靜,冷靜啊!”
周師舉吼道:“冷靜個屁啊!沒看到我弟弟都死了嗎?這李豐連他侄子的命也不要了,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任瑰一指火光和煙霧中的城門:“周帥,我們的犧牲不是沒有價值的,你看那城門,已經著火了,等這城門一燒完,我們就殺進去!到時候全城雞犬不留,為你弟弟和死去的族人們報仇!”
周師舉定睛一看,東衡州的城門已經燃燒了起來,火光沖天,看這樣子不用多久就會燒燬,他一邊流著淚,一邊狂笑起來:“好,好,好,東衡州,李豐,我看你還能頂多久!傳我的令,換五千人準備衝擊,城門一燒燬,就全都給我衝進城去!誰殺了李豐,誰就接替師道的副帥位置!”
城頭的守軍們全都在歡呼,這一仗下來,付出了兩百多人的傷亡,殺死燒死的賊人足有三千多,乃是這東衡州守城戰以來從未有過的大勝,城頭的人們都在互相地擁抱著,跳躍著,慶祝著來之不易的勝利,感謝上天自己能活下來。
劉子才找到了一臉陰沉地看著城下的李豐,那具攻城槌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堆,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到李寶的屍體在最頂層已經成了一具縮小的人形狀黑炭,劉子才嘆了口氣,說道:“李刺史,請節哀,今天要不是您當機立斷,再遲片刻,賊人上了城就難辦了。全城父老都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李豐好象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長鬚在城頭的獵獵東風中飄揚著,他半天才回過神來,緩緩地說道:“寶兒為國捐軀,也是死得其所,城下那幾百名婦孺百姓,也是一樣,這筆債,只能用這些蠻夷的血來還。”
李豐咬牙切齒地說完這一切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一把抓住了劉子才的手:“不好,城門沒有辦法塗抹淤泥,子才,快看看現在城門那裡怎麼樣了!”
劉子才如夢初醒,馬上探出了半個身子到城外,等他那個被煙火薰得漆黑的腦袋再伸回來時,只有眼睛裡還有一點白色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後,劉子才急道:“李刺史,城門已經騰起大火,現在怎麼辦!”
李豐咬了咬牙,吼道:“傳令,東城和南城所有的丁壯全都來這裡,金湯和熱油也全堆在城門這裡,賊人要是搬沙袋,就向下倒油,扔火把,燙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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