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突厥騎士都牽了匹副馬,足有四五萬之眾。
突厥的馬都沒有甲,甚至馬上的騎兵也多是著棉袍而不是鐵甲。
但敵軍人人配著一張碩大的弓,一看皆知是強弓,至於他們手持的兵器,則是五花八門:長矛、狼牙棒、戰斧、馬刀、銅錘,應有盡有。
楊玄感看到對方陣前,一員白甲將軍在陣前來回地策馬橫馳,不住地向已方窺探。視線裡的數萬敵騎中,只有他一人是全副盔甲,這會兒離著本方一里左右。
趁著他沒看著自己的功夫,楊玄感拿起鐵胎弓,搭上最長的一枝天狼箭,算好角度,風向,仰天一箭射向空中。
只見那白甲敵將還在看著別處,突然覺得勁風襲來,一抬頭,只見一枝羽箭順著陽光,帶著淒厲的嘯聲向自己飛來,再想閃躲已是來不及,羽箭帶著從空中落下的巨大勢能,劃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彈道,一下子射穿了他的脖子。
白甲將大叫一聲,翻身落馬而亡,喧囂的突厥鐵騎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而隋軍前排的驍果壯士們則暴發出一陣雷鳴般的喝彩聲。
一般的弓箭射程不過六七十步,即使臂力驚人的長弓手,採取這種向空中弧線式吊射的方式。也只能射到一百多步,那白袍將雖是在陣前來回賓士,距離楊玄感也起碼有二百步以上,居然被一箭斃命。這準頭,力度實在是駭人聽聞,饒是突厥陣中多神射手,見此神技也都相顧失色。
楊玄感一擊得手,洋洋得意,他很享受這種在萬軍陣前,被已方甚至敵方山呼海嘯般地膜拜的感覺。
這時對方陣中馳出七八騎,個個迅捷剽悍,背上的弓也比別的人要大了不少,策馬在陣前來回奔跑。不停地向隋軍叫喊著。
楊玄感一看便知這些人是在向自己挑戰,雙腿一夾黑雲的肚子,便欲出陣應戰。
雄闊海一把拉住楊玄感,道:“楊將軍,大帥吩咐過。不得出戰。”
楊玄感笑了笑:“放心吧,父帥只說不能全軍出擊,我一個人去沒事的,放心,這些人雖然箭術出色,但我有信心勝過他們,萬一我情況不妙。你再來接應我也不遲。記得父帥的命令啊。”
雄闊海跟了楊玄感好幾年,深知他脾氣,也知道他的能力,嘆了口氣,鬆開了手,道:“將軍切記。小心為上,突厥人狡猾,不可追擊。”
楊玄感點了點頭,駕著黑雲奔到兩軍陣前,距離那些射手二百步左右。停了下來。
只見那些突厥射手舉起手中巨大的弓,晃了晃,楊玄感知道他們是要和自己比試騎射之術,嘴角邊掠過一絲笑容,長槊插地,也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鐵胎弓。
那七八名射手開始跑起馬來,捲起滿地的塵土,突厥陣中暴發出一陣嚎叫之聲,聲音淒厲刺耳,若千萬匹餓狼在嚎叫。
隋軍陣後也響起了雷鳴般的鼓聲,咚咚之聲不絕於耳,為楊玄感助威。
楊玄感膽氣上升,也不策馬賓士,駐馬原地,抽出一支狼牙箭,瞄準最近的一名敵人射手,一箭射去。
那突厥射手一見楊玄感的架勢,本以為他還會象剛才射白甲將一樣仰天以拋物線的射天式,忙勒住了馬不再奔向前,未料楊玄感此箭直接沖人平射而至。
楊玄感雙臂有千斤之力,鐵胎弓又足有六百斤,即使平射也可射到一百五十步開外。
這下狼牙箭去若流星,那射手想要再躲,哪還來得及,被一箭射穿了腦袋。
箭勢仍未全消,帶著那人的屍體飛出去五六步,才落在地上。
隋軍陣中又發出一陣喝彩聲,剩餘的六七騎突厥射手紛紛散開,一邊疾馳一邊彎弓搭箭,向楊玄感射了過來。
楊玄感一看這些人的架式,就知道個個都是騎射好手,一邊疾馳一邊開始彎弓搭箭,他剛一拉黑雲的韁繩,就看到六支箭飛了過來。
楊玄感來不及驅馬賓士,左腿緊緊地踩著馬蹬,右腿勾住馬背,來了個鞍裡藏身,整個身子一下子躲到了黑雲的身子一側,只聽頭上破空之聲不絕於耳,那幾支箭呼嘯著從馬背上飛過。
楊玄感趁這機會搭箭上弓,一下子坐回了馬背,瞬間瞄準了一名正停下換箭的射手,那人還在張望看有沒有把楊玄感射死,一見他又翻身上馬,箭指自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想跑,哪還來得及,狼牙箭帶著破空之聲一箭射中他的腦門。
剩下那五名射手一見形勢不妙,立即排成了一個圓形圈子,不再同時射擊,而是跑著圈,由轉到外側的射手射箭,這一招果然有效,雖然火力沒剛才那麼密集,但卻連發不斷,一時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