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厲聲吼道:“爾等意欲何為!”
這一聲是楊玄感全力吼出,如同半空中響了個炸雷,震得人渾身一哆嗦。
大家一看楊玄感,只見他渾身的鐵甲被血染得透紅,破了幾個洞的大紅披風獵獵飄蕩,而那四溢的殺氣更是讓每個人心頭都罩上一層陰影,剛才還群情洶洶的人群頓時便沉默了下來。
楊素哈哈一笑,輕輕地撥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兒子,對楊玄感說道:“這些都是我軍的勇士,今天戰場上的功臣,不得無禮。”楊玄感向父親略一欠身行禮,還劍入鞘。
楊素轉過身來,對著人群高聲說道:“列位軍士,有何不平之事可直接跟本帥講明,今天我軍大勝,什麼話都可以直說無妨。只是你們人太多,最好推舉一位代表出來與本帥詳談,本帥一定知無不言。”楊素說完後帶著楊玄感與長孫晟轉身回了剛才的大帳之內。
全身盔甲的劉全站了出來,軍士們一看此人,都喊道:“劉大哥,您就代表咱們去吧。”
“對,我們信得過劉大哥。”
“劉大哥去問,俺服。”
七嘴八舌的聲音平靜下來後,劉全向人群行了個禮,高聲道:“蒙大家信得過姓劉的,俺一定把事情問個明白。”言罷轉身向營中走去。守門的衛士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放他入內。
劉全昂首步入大帳,向著楊素抱拳行禮。楊素看著這人的臉,長嘆了一聲:“劉全,你這是怎麼了。身為將軍,卻跟著士兵們一起鬧事?”
劉全忙擺了擺手:“不是這樣的,末將信得過大帥,大帥就是叫末將去踩面前的刀山火海,末將也不會皺半下眉頭。只是這個長孫晟自稱是奉了皇命,要把俘虜全給放了,大夥兒實在是想不通,這才推小的問問。”
劉全看了一眼楊素,一下子跪了下去:“大帥,俺知道您也要受皇命節制。這事大夥不是衝您來的,今天您帶著我們打了這麼大一個勝仗,大夥兒打心眼裡服您。只是皇上的這個處置,大夥兒實在想不通,要是沒個合理的說法。怕是要出亂子的。”
楊玄感聞言大怒:“出什麼亂子?你們還敢反了不成?”上前一步,直接抓住這劉全的胸衣,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劉全冷冷地盯著楊玄感,眼神中沒有一絲的退讓和軟弱:“楊將軍,今天你神勇無敵,姓劉的看在眼裡,服在心裡。但這和劉某想問的是兩回事。你就是現在殺了姓劉的,也不能讓外面的兄弟們服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楊素沉下臉,斥道:“玄感,不得無禮,還不快退下!”
楊玄感狠狠地瞪了劉全一眼。鬆開了手,站到一旁。
長孫晟突然笑了起來:“大帥,看來不給這位兄弟一個解釋,外面的弟兄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也是人之常情。就是剛才楊將軍,不也是上來就想殺了在下嗎?”
劉全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地,他的官職不太高,又不在大興城中居住,顯然沒有聽過長孫晟這位王牌間諜的事蹟,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向著長孫晟拱手行禮,嘴上道了聲見過將軍。
長孫晟突然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對劉全說道:“一會兒帳中所議之事,乃我朝絕密,牽涉千萬人的生死,還請劉將軍千萬勿要外洩。”
劉全看了一眼長孫晟,又看了看站在一邊同樣一臉嚴肅的楊素,點了點頭,當即下跪,左手按胸,右手指天,鄭重其事地發了個毒誓:若是洩露軍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長孫晟待劉全起身後,詳細地把剛才跟楊玄感所說的事情從頭細述了一遍,楊素和楊玄感,還有一邊的王世充也幫著解釋了不少突厥的起源與現狀,所幸劉全雖不知情,但評書野史卻是聽過不少,頗通事理,說了兩個多時辰後,總算是完全明白了。
劉全聽完整個計劃後,問道:“照這樣說來,是不是以後還得防著那個什麼啟民可汗?”
長孫晟點了點頭:“不錯,也不能讓他的勢力膨脹得太快,一下子吞了其他兩家,剛才我宣讀時說是全家歸順者賞三十頭羊,十五頭牛,實際上按這個數發的只有五萬家,再來的人就減半,到了十萬家後就不再給了。到時自然會有不少人轉投都藍可汗或是達頭可汗。”
“而且啟民可汗其人,膽小怕事,前些日子他被擊敗後,我去接應他逃進大隋,本來人都走到關門前了,卻又猶豫起來,怕進了關後被我朝扣為人質。還是王將軍急中生智,暗中命人到關上放烽火,騙他說追兵已到,才嚇得他進了關。”
“這樣的人是無法駕馭草原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