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悍的惡狼的,即使有我朝支援,最多也只是撐過一時,倒是他的兒子……”長孫晟說到此處,突然閉口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與不安。
“大帥,我沒什麼要問的了,謝謝三位看得起姓劉的,告訴我一個小小的車騎將軍這麼多機密,劉某這就去給弟兄們一個交待。”劉全點了點頭,向著楊素拱了拱手。
就在劉全轉身出帳時,楊素突然開口道:“劉將軍,還請千萬要守口如瓶,這可關係到千萬人的身家性命。”
劉全回過頭來笑了笑,輕輕地道了句請大帥安心,便走了出去,王世充卻從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轉頭再看楊素。卻發現楊素緊咬著嘴唇,眼皮微微地跳動了兩下。
楊素跟著劉全走出了大帳,王世充和楊玄感也跟了出去,長孫晟沒走。坐了下來,拿出一個酒囊喝起了酒,王世充聽到背後傳來他的一聲重重的嘆息聲,心頭突然閃過一道陰雲。
天色已黑,聚集在營門口的軍士的數量又有增加,已達上萬,東一堆西一圈地生起了火在這裡等著劉全出來。
劉全走出營門口,大家一下子呼啦啦地圍了上來,雖未說話,眼中卻全都充滿了熱切的渴望。
劉全環視了一下四周。黑夜中兩邊的兩隻巨大火盆正噼噼啪啪地燒著乾柴,火光映著他一臉堅毅的臉。
劉全對著眾軍士們作了一揖,朗聲道:“各位兄弟可還信得過劉某?”
“劉大哥,我們當然信得過您。”
“劉大哥,有事您直說好了。您的為人弟兄們再清楚不過。”
“哪個敢不信劉大哥說的話先問問俺的拳頭!”
劉全待眾人的聲音平息下來後,高聲說道:“那請眾家兄弟一定要相信大帥,放掉這些突厥俘虜是於我朝千秋萬代有利的大事,大家切不可亂來!一定要按那使者說的辦。誰若是不依,我姓劉的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他!”
眾人還沒醒過神來,驚愕的表情還停留在一張張臉上,劉全卻轉過了身。對著楊素一拜:“大帥,劉全鼓動士卒,威逼主帥,按律當斬,即使您放過了劉全,劉全也不能壞了軍法。此事乃劉全一人所為,與眾兄弟無關!”說著摸出懷中一把短刀,大吼一聲,刺進了自己的腹中。
王世充一直覺得哪裡不對勁,等到看他摸出短刀時才知道他要自盡。一個箭步上前想要奪刀,卻慢了一步,眼睜睜地看到刀插入腹,直至沒柄。
眾軍士們一下子圍了上來,扶住了劉全倒下的身體,一個個帶著哭腔喊著:“劉大哥,劉大哥!”
楊素見此情景也一下子臉色大變,顧不得主帥的威儀,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上來,奔到劉全的身前時,眼中已是淚光閃閃,握著劉全的手,沉痛地道:“劉全,何至於此啊!”
劉全無力地看了一眼圍在身邊的軍士們,聲音細如蚊蚋:“軍有軍規,這是劉某自願的,大夥一定要記住,記住我的話,不可壞了大事。”身邊眾軍一邊大哭,一邊點著頭。
劉全吃力地轉頭看著楊素,突然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大帥,這下你可安心?小的家人,就勞……”頭一歪,人已氣絕身亡。
楊素的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用力地抱著劉全,點著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玄感站在邊上看著這一幕,眼淚在臉上盡情地流淌著,他現在明白了長孫晟那一聲嘆息的意思,周圍都是哭聲,這些在白天廝殺了一天也只流血不流淚的漢子們,現在卻為了一個五品車騎將軍的死而放聲大哭。
王世充抹了抹自己的臉,走回到帳中,只見長孫晟還是背對著他,一個人在那裡自顧自地飲著酒。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他抹了抹眼睛,輕聲問道:“是行滿吧。”
王世充知道他也在邊飲邊流淚,直接問道:“長孫將軍剛才就知道會是這結果了嗎?”
“劉兄弟是耿直的義士,一定會是這結果,長孫晟閱人無數,不會有錯。你們出帳時,我就在這裡祭奠起劉兄弟了。”長孫晟的語氣平靜,卻帶了絲淡淡的憂傷。
王世充漠然地點了點頭,想到當年蘇州城與劉全的初遇,南征北戰中與他結下的生死交情,心頭萬分難過,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
“好啦,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明天一早,放掉那些突厥俘虜後,你就該回京覆命了,而我,還得到東邊草原走一趟,都藍可汗一天不死,我們一天就不能掉以輕心。”長孫晟站起身來,轉身對著王世充,臉上已經沒有了哀傷。
第二天一早,楊素便依約放走了那四萬多突厥俘虜,這些人臨走時一個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