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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徵正色道:“主公,我想問你一件事,太子真的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嗎,世間風議太子禮賢下士,親近文人,若是說出於對越國公權勢的忌憚,在上臺之後將之除去,這並沒有什麼,可是他的本性真的如你所說的那樣邪惡嗎?我等身為人臣,首先要做的還是考慮扶君王,奪位時可以用一些奇招詭計,但現在大局已定,行臣子正道難道也不可以?”
王世充嘆了口氣:“玄成啊,你是真不知道太子的真面目,我說幾件事情你就知道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了。”於是王世充壓低了聲音,把當年滅陳時楊廣想要搶奪張麗華,在獨孤皇后面前十年如一日地演戲,設計陷害楊廣和楊秀,就連貓鬼案和巫蠱案的事情也都提到了,聽得一向鎮定從容的魏徵也是瞠目結舌,冷汗涔涔。
直到王世充全部說完後,魏徵才長嘆一聲:“想不到太子那溫良謙和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地心如蛇蠍,我大隋江山若是落入此人之手,勢必天下大亂。”
王世充自己說起楊廣多年的這些事情,也是越說越害怕,越說越沉重,他頓了頓,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玄成,你覺得碰到這樣的君王,我還應該做忠臣,進諫言嗎?”
魏徵搖了搖頭:“此人若真是這樣壓抑個性,全為皇位,一旦失去父皇的管束後,一定會窮奢極侈,荼毒天下,若是他對內大修宮室。對外發動戰爭,必使得天下民怨沸騰,即使他能迅速擊敗漢王。得到天下,恐怕也非萬民之福。”
“而且但凡昏君暴君。是聽不進逆耳忠言的,向這樣的人進忠諫,那無異於自尋死路,除了在史書上留個好名聲外,一無是處。主公當不可做這種愚忠之人。”
王世充微微一笑:“那玄成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魏徵思考了一下:“若真如此,就應該結交豪傑,收買人心,為未來作準備了。若陛下在這兩年內去世。漢王勢必會起兵奪位,但他沒有大義名份,手下缺乏良將領兵,又不得關東士子的人心,必敗無疑,主公切不可把寶押在漢王身上。”
王世充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我是想問漢王兵敗,太子坐穩了皇位後,我怎麼辦?”
魏徵笑了笑:“主公的做法無非兩種,一是投其所好。如果太子是這種昏君,那他登了位後需要的不是忠臣能臣,而是奸倿之人。要為他營建富麗堂皇的宮室,還要為他挑選天下美女,主公富甲天下,做到這兩樣當不是太難,只要能讓他高興了,那以前知道他的那些奪位秘密,也不會成為你的死罪。”
“第二種嘛,就是激流勇退,暗中結交英雄豪傑。以待天下之變,大隋有著強盛的國力。但也因此人口激增,這二十多年下來從北周末年的三百多萬戶增加到了九百萬戶了。其實強盛的外表下已經隱有危機,當年高僕射制訂的均田制,給每個成年男丁八十畝公田,二十畝永業田,在一些地方已經難以為繼,只不過這些年風調雨順,加上對外沒有大的戰事,看起來矛盾還沒這麼尖銳罷了。”
“由於當今皇上崇尚節儉,各級官員也不敢太過招搖,因此可稱盛世,但若是主上窮奢極欲,那麼豪強世族也一定會互相攀比,瘋狂地斂財,侵吞民田,加上大興宮室需要役使天下百姓,到時候會民怨沸騰,關東一帶本就不算太平,若是漢王果真起兵,這裡肯定會被加大打壓和管制的力度,最後此地豪傑必不堪壓迫,只會揭杆而起。”
“依我大隋律令,關東之地是不設府兵的,如果想要鎮壓,必須得從關中和其他地方的軍隊抽調,遣將出徵,主公到時候可以趁機掌兵,一邊剿滅各地的民變,一邊觀察局勢,趁機壯大自己的勢力,一旦時機成熟,即可起兵取而代之!”
魏徵說到這裡時,雖然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是鏗鏘有力,配合著他堅毅的表情和眼中時不時閃出的森冷寒芒,讓王世充心中也是吃驚不小,沒有想到這魏徵瘦弱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顆如此決絕果斷的心,這等謀逆之事,別人聽到了都能嚇得尿褲子,而他說起來卻如家常便飯一般,面不改色,實在非常人所為。
王世充低聲道:“玄成所說的時機成熟是指什麼?大隋的軍力之強,武功之盛,你應該也清楚,區區變民軍,又怎麼可能真正動搖大隋的根本?當年江南大亂,三吳之地幾乎一夜之間全部反叛,可是大隋江北的駐軍一到,就輕鬆平定,此事是我當年所親歷,玄成是不是對天下的局勢過於樂觀了?”
魏徵微微一笑:“當年江南的反叛,只不過是江南一地的陳國遺民,一時間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