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鄭氏感情又深,因此主動地以齊榱服守了二十七個月的丁憂期。
齊榱的衣服跟斬榱相比大同小異,也是粗麻製成,但比起斬榱衣的材料略精細一些,而且衣服的邊也要縫起來,看起來略顯得齊整,此外哭喪杖,衣帶頭帶,草鞋的選材也跟斬榱略有不同。
第三等就是更次於齊榱一等的喪服了。名叫大功。適用於堂兄弟間。嫡親姐妹,女兒,嫡親長孫外的其他孫子對祖父,孫女對祖父等。穿的喪服是熟麻布、布帶、繩履,服喪的時間也縮短到了九個月。
第四等就是小功,穿的喪服由布榱衣,澡麻帶製成,比大功的喪服更細。鞋子也不用換成草鞋,穿平時的布履即可。適用於對伯父叔父,妯娣之間等。小功喪期為五個月。
最後的一等就叫緦麻,適用於同族間關係比較遠的那種親戚,比如祖父的兄弟,祖父的堂兄弟的孫子等等,只要服三個月的喪期即可。
古話說,五服之外,不是親戚,如果關係出了五服。就不算再有血緣關係了,所以從喪服的程度上可以看出與死者的血緣親疏關係。這也一向是中國古代宗族禮法制度的根本。
除此之外,作為一國之君的天子,一旦歸天,臣子們也必須按照規定穿上程度不同的喪服,只是等到君王下葬之後,就可以除掉喪服了,這就是所謂的既葬除服。
眼下的楊廣,就是穿了一整套的斬榱喪服,手裡拿著的哭喪杖正在地上慢慢地點著,而階下的文武官員們,則多數穿著齊榱和大功小功之服,一眼望過去白花花的一片麻布世界。
屈突通那天在晉陽城中被打發回大興復命,出來的路上看到晉陽城中商鋪全部關門閉戶,一隊隊面相兇悍的精壯男子手執利刃穿街而過,完全是一副整軍備戰的架式,於是片刻不敢停留,連車也不坐了,直接上馬,一路狂奔回大興報信。
等屈突通回到大興後也知道了楊堅的死訊,連忙在館驛換了一套大功的喪服,直奔兩儀殿的早朝而來。
楊廣聽完了屈突通的彙報後,一言不發,銳利的眼光掃過殿上站著的朝臣們,此刻由於他喪服在身,沒有戴加了珠簾的冠冕,一張臉上的神情一覽無餘,但他的神容非常平靜,誰也看不出他心中的喜怒哀樂來。
楊廣的眼光最後停留在了站在左首第一位的楊素身上,開口問道:“楊尚書,以你所看,漢王不肯奉詔進京,卻又在這晉陽整軍備戰,他想做什麼?”
楊素剛才聽屈突通說話時一直在凝神思考,當下回答道:“以老臣愚見,漢王很可能已經看出那詔書不是先皇手書,而是陛下所下,所謂的安排交接防務只不過是個藉口,臣以為必須作好最壞的打算,以防漢王孤注一擲,起兵反叛!”
楊廣面沉似水,說道:“國家不幸,多事之秋,先皇殯天之際,先是庶人楊勇圖謀不軌,再是漢王楊諒蠢蠢欲動,是不是因為朕的德行太差,福澤不夠,才會讓這些兄弟一個個覬覦皇位,置萬民於不顧?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朕又有何面目去見父皇母后呢?”
說到這裡時,楊廣的眼淚說來就來,他舉起了生麻袖子揉了揉眼睛,給那生麻狠狠地刺了一下,眼睛瞬間就紅了,真的痛得流下了兩行淚水。
楊素沒有功夫再去欣賞楊廣的表演,先是拱手道:“此事與陛下無關,都是那些狼子野心的賊子,為了一已私慾才想起事作亂,我們這些臣子們都是忠於陛下的,我楊素就有信心為陛下平息即將到來的叛亂!”
楊廣從懷裡掏出了條絹布手絹,小心地擦了擦給扎得火辣辣疼的眼睛,一邊揉一邊問道:“那依楊僕射所見,該當如何處理呢?”
楊素輕輕地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楊諒乃是幷州總管,但統領著整個北齊故地,冀州、青州、幽州名義上也都歸他的節制。”
“他如果想起兵,首先需要一個大義的名份,不然沒人會跟著他造反,這個名份嘛,應該十有**會說我楊素專權誤國,會打著清君側,誅奸臣的名義起兵。”
楊廣點了點頭:“不錯,確實只有這個理由了。”
楊素繼續道:“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除了楊諒本身所控制的幷州外,青州和幽州的兵馬他很可能無法調動。”
“青州(今山東省)離大興太遠,訊息傳過去時,可能勝負已決了,象上次尉遲迥謀反時,他的老窩鄴城都給攻下了,青州兵馬還在路上,所以這一次,青州的兵馬可以不用太擔心。”
楊廣點了點頭,示意楊素繼續向下說。
“至於幽州的兵馬,一向是準備攻擊高句麗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