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吉哈哈一笑,上前兩步,拉著封倫的手,一指咄苾:“封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大哥,我們漠北的天狼,父汗的驕傲,鐵勒的征服者,阿史那咄苾王子。”
封倫恭敬地向著咄苾行了一個突厥人以手按胸的鞠躬禮:“不才封倫,見過咄苾大王子。”
咄苾回了個禮,對咄吉說道:“二弟,這位就是你剛才提到過的封先生嗎?我好象聽說過,應該是叫封侍郎吧,在大隋可是高官哦,難怪可以作為宇文將軍的代表呢。”
封倫的頭上開始冒汗,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嘴角:“大王子,你說的那些是以前的舊事了,在下不幸,月前剛剛坐事免官,現在乃是一介布衣之身,這回是作為宇文述將軍的幕僚和特使,來面見幾位王子的。”
咄苾“哦”了一聲,與咄吉相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得意,似乎是在說:“看吧,魏先生說得沒錯吧,這小子果然現在是個平頭百姓了。”
咄吉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在他確認了魏徵所言無語後,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他轉頭對著封倫笑道:“封先生,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們漢人跟我們不一樣,朝為田舍翁,暮登天子堂的事很多,以前打我們的那們史萬歲史將軍,不也是給免官在家,結果文皇帝一道詔書,就直接起復為大將了嘛。你是楚國公的侄女婿。受他的事情牽連,一時不走運也很正常。再說現在你是代表了宇文將軍,這就足夠讓我們兩家合作了。”
封倫笑著點了點頭。賓主分頭落坐,咄吉謙讓了一番後,還是坐上了主位,封倫和宇文成都坐在左側的兩張胡床上,而咄苾與俟利弗,則坐在了右邊的兩張胡床,除了這裡坐的是胡床而不是中原的座椅外。風俗一切同中土無異,幾個妖豔的胡姬獻上了酸奶與果盤。放在賓客們一面前,咄吉使了個眼色,帳內外所有的閒雜人等全都退下,連守在門外的軍士們也都離得遠遠的。
咄吉正色道:“大哥。封先生對咱們也是坦誠相見的,即使已是白身這件事情也一口承認,我覺得咱們應該聽他的話,現在宇文將軍可是權傾朝野,一如當年的楊素,就連封先生都果斷改換門庭了,我們又何必為了個王世充來拒絕宇文將軍和封先生呢?”
咄苾的臉上現出一絲為難之色:“不過王世充畢竟是中原首富,我們現在這草原上的吃穿用度,一切日常用品。大半是來自他的商行,若是我們這回鬥倒了他,以後會不會沒有東西買到了?你可要知道。我們漠北是苦寒之地,除了王家商鋪的商隊外,是沒有別家的商隊來的,到時候你給我的那幾百套甲冑武器,可是養活不了我漠北各部的幾十萬人啊。”
封倫馬上說道:“大王子不必擔心,又不是離了王世充。大隋就沒人會做生意了,我們搞掉王世充以後。會由宇文將軍派得力之人接管王家的商鋪,到時候王子不用擔心會和現在有什麼不同的。”
咄苾的臉上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封先生,事情只怕沒這麼絕對吧,我們大漠可不是這麼好走的,就連我們的部落,也都是一年四季在不停地遷移,王世充的人跟我們這幾家合作多年,才掌握了我們的行蹤,你就算接手了他的店鋪,他的那些行首和掌櫃,你又從哪兒找呢?”
封倫哈哈一笑:“這些人又不是王世充的親兵部曲,非要為他效忠賣命,還不是誰出價高為誰效力?放心,宇文將軍說過了,扳倒王世充以後,所有人員一律留用,工錢還漲兩成,尤其是走突厥線的行首,工錢加一倍,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咄苾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若是這樣,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二弟,我沒什麼意見了,你們說怎麼辦,哥哥我跟著做就是。”
咄吉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對著咄苾說道:“大哥,我們在漠南跟王世充接觸的時間多,他可能知道我們跟宇文將軍家交易生鐵的事情,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也知道這些年來,你那裡的生鐵都是王世充提供給你的,對不對?”
咄苾的臉色大變,幾乎要站起身,最後還是坐了下來,他面沉如水,沉聲道:“二弟,這些事情,怎麼能當著貴客的面隨便說呢?”
俟利弗笑道:“大哥,反正這回要扳倒王世充,扳倒了他以後,你也只需要跟宇文將軍和封先生打交道就是,小弟和二哥答應,如果大哥這回肯出力的話,以後宇文將軍給我們運來的生鐵,大哥一人得四成,我和二哥一人得三成,如何?”
咄苾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一閃而沒:“那到底要我做些什麼呢?”
咄吉哈哈一笑:“簡單,就是請大哥跟王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