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那可是一語成讖啊。”
楊廣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王愛卿,這讖語之事,就不用跟我說了,你我當年在奪儲的時候,不是經常用這種讖言,巫蠱之事來打擊對手嗎?所以這一定是有人散佈的流言,意在打擊皇后和蕭氏一族,這個人你有辦法查出來嗎?”
王世充嘆了口氣:“陛下,有時候這種讖言,可不一定是人為製造的,有時候就是上天會給人君的一些暗示,讓他避免禍事。這個流言的散佈者,幾乎不可能查得到,只有由陛下來選擇是信還是不信。”
楊廣的眉毛一挑:“蕭皇后和朕同甘共苦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登上了這個位置,他在朕最艱難的時候也沒有背叛朕,現在又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朕是絕對不會懷疑她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陛下聖明。微臣也是這樣認為的。”
楊廣心下稍寬。笑道:“那一定是有人想要挑戰蕭皇后的地位,才散佈這樣的流言,這個傢伙著實可惡。”
王世充搖了搖頭:“微臣斗膽。有一件事微臣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在以前蕭皇后跟陛下在一起的時候,不見這種流言,現在陛下得登大寶,這樣的流言卻傳出來了呢?難道真有人以為自己可以取代蕭皇后的位置嗎?”
楊廣的眼中精芒一閃:“王愛卿,你的意思是?”
王世充嘆了口氣:“微臣以為,這個流言中起碼有一點是切中要害的事實。那就是自陛下登基以來,蕭氏一族確實出任朝野官員的太多了。即使蕭皇后和梁國公,還有蕭侍郎無此用心,但難免族中會出一些居心叵測之人,而且臣記得以前先皇時期。在江南地區就有人打著前南陳大將蕭摩訶之子的旗號造反,蕭氏畢竟曾是西梁皇族,在南方的影響力可比蕭摩訶要大得多,這個蕭蕭又復起,也許真是上天給陛下的一個警告,陛下不可不察!”
楊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他還是長嘆一聲:“王愛卿,今天真的是多謝你的提醒了。你先下去吧,朕要好好地靜一靜,哦。對了,你去內庫拿三百匹上好的絹帛,這是朕對你的賞賜。”
王世充心中冷笑,但仍然恭敬地磕拜而去。
半個月後,滿園中思玉樓的四層樓上,這裡已經恢復了原來大興城中的思玉樓的原狀。甚至連大半的建材也是拆了滿園中的思玉樓而運過來,雖然造樓的工人很難理解王世充為何要捨近求遠。但只有王世充自己心裡清楚,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安遂玉的靈魂還與自己同在。
這會兒的王世充,一身貂皮睡袍,躺在閣樓邊上靠著圍欄處的那張虎皮躺椅上,微微地眯著眼睛,魏徵面帶微笑,站在他的身後,向他彙報著近期的重大事情。
“主公,果然不出你所料,三天前,楊廣下令,罷免內史令,梁公蕭琮的所有官職,只保留爵位,讓他回府致仕,說什麼梁公多年辛勞國事,至尊念及他的功勞與身體,特准其告病致仕回家休養。今天早晨剛傳來的訊息,蕭琮因病在家逝世了。”
王世充也不睜眼,冷笑道:“這蕭琮一向和賀若弼交好,楊廣這手也夠狠的,說你有病,你也不得不有病,病了回家後,想必楊廣就會象當年對付楊素那樣,不停地派醫師前來探視,哼,這明明就是在催命,蕭琮若是不死,那就得提前起事,跟楊廣拼個你死我活了,算他聰明。”
魏徵輕輕地嘆了口氣:“主公,咱們既然已經和蕭皇后結盟了,這流言的事情萬一讓她知道,於我們可能是大大的不利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想辦法讓蕭皇后姐弟知道,這次流言是宇文述搞出來的,他們現在已經恨死了宇文述,絕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對了,宇文家的那對活寶,後來怎麼樣了?”
魏徵笑道:“楊廣也真是有才,沒有搞什麼大赦,而是把這兩個傢伙罰沒為奴隸,連同那個投案自首的宇文成都,一起送給了宇文述。”
王世充點了點頭,嘆道:“四年前大興宮變的時候,宇文述就跟我說過這個宇文成都武功蓋世,甚至不遜於號稱天下無敵的勇將楊玄感。當時我還不太相信,可這回伏擊宇文化及和突厥人的生鐵交易時,這廝竟然能左衝右突,親手格殺數十名驍果勇士,若不是張須陀帶隊,只怕還真會給他救走了他父親和叔父呢。”
魏徵點了點頭:“還好主公佈置妥當,讓蕭禹提醒了楊廣,帶那張須陀去抓人,不過聽說楊廣愛惜其才,已經任命這宇文成都為驍果軍儀同將軍了,執掌宮城的守衛,這回宇文述算是被楊廣手下留情,更是感激涕零,有此人效忠於楊廣,只怕以後於我們的大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