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以從三品刺史的身份來接管這郢州刺史,高了陳兄的這個五品驃騎將軍可不是一點半點。若是論權勢,論錢財,我王世充更是和陳兄不好比,沈柳生不是傻子,要是他覺得陳兄跟王某是平等關係才叫奇了怪。”
陳稜一張平時因為總是掛著笑容而顯得和藹可親的胖臉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而雙眼也睜得象一對小核桃,他憤怒地叫道:“可是現在我們是私下裡商量,而不是直接就去見了那沈柳生,為什麼要我去?為什麼你自己不去?”
王世充的語調平靜,但是氣勢卻更加逼人,他毫不退讓地直視著陳稜的雙眼,緩緩地道:“因為我不是現在還只是一介草民的蕭銑,我是郢州刺史王世充。”
看著陳稜被自己這句話一時噎得說不出話,王世充繼續道:“私底下,我跟陳兄算是平等合作的盟友,但明面上,我的官階高過你,如果你這個驃騎將軍不先去說。難道還要我這個刺史先去說不成?”
“而且這沈柳生的背景不明,身後的勢力顯然很龐大,對付這樣的對手。我們只有先以利誘之,再以威對之。但再多的利也比不上能在這裡壟斷市場來的錢多。而且我們以後會在荊湘一帶的每個州郡都把他的生意擠走,所以說最終我們還是會成為死敵,即使利誘,也只是暫時的,歸根到底還是要威壓他。”
“既然是選擇了威壓,那自然是得把自己的實力誇得越大越好,把自己的背景說得越強越好。陳兄,我可以算是來這郢州的強龍。而你這位已經在這裡呆了兩年的老前輩則是這裡當之無愧的地頭蛇了。還有比我們這樣更好的組合嗎?”
陳稜被王世充的這一通連珠炮似的言論說得啞口無言,一直到王世充說到最後一句時,才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連忙回應道:“不對,王老弟,我也是外來的,在這郢州才呆了兩年,怎麼能算什麼地頭蛇?要說地頭蛇,蕭銑才是,我可算不上。”
王世充“嘿嘿”一笑。他要的就是陳稜落到自己留下的這個陷阱裡:“陳兄,蕭銑已經走了,你就是在這裡最有勢力的本地官員。而且蕭銑這幾年在這裡經營的不少商家,店鋪和產業都要轉讓,難道你就對這些視而不見嗎?還是想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蕭銑空下來的產業被那沈柳生得了去?”
陳稜聽了這話,一下子如同五雷轟頂,雷得是外焦裡嫩。他從沒有往這個問題上想過,今天聽了王世充這樣一說,才意識過來,原來這蕭銑離開郢州後,會在身後留下大片的空白。如果自己不去爭搶這些,那一定就會落到別人手上。
陳稜越想越害怕。汗水把整個圓臉都打溼了,他急著問道:“王老弟。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接手這些商家和店鋪?你說的那五百萬錢什麼時候能到?”
王世充故意嘆了口氣,聲音裡裝出了一絲無奈:“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陳兄和那蕭銑對這方面的交割沒有商量過嗎?他跟你吵歸吵,但畢竟現在還都算是蕭皇后的人,難道他寧願把那些產業送給外人,也不願意留給陳兄嗎?”
陳稜恨恨地道:“昨天晚上光顧著說劉大娘的事了,沒來得及商量這事呢。幸虧王老弟這樣提醒,要不然蕭銑把這些產業賣給別人,我還不知道呢。”
陳稜突然腦子裡靈光一現,他看向王世充的眼光中充滿了疑問,心中卻是在想:這王世充和蕭銑有過接觸,王世充也說過蕭銑跟他談過合作的事,該不會蕭銑把那些商鋪和產業都轉送給了王世充吧。
王世充從陳稜那突然變得狐疑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他哈哈一笑,道:“陳兄過慮了,我既然選擇了跟你合作,就沒有跟那蕭銑在這方面達成過什麼協議,你想想看,如果我跟蕭銑事先商量好了這樣的交接,那我還用得著跟陳兄你合作嗎?這樣我一個人就可以掌控整個郢州了,對不對。”
陳稜仔細一想,也確實如此,一下子信服地點了點頭,道:“那照王老弟這麼說,短期內我們是無法阻止那沈柳生的,因為現在我們手上沒有這麼多現錢,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到這沈柳生吃掉蕭銑在此地留下的產業,成為郢州城中的第一勢力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蕭銑在這城中真有如此強大的勢力?能壓過本地現成的豪族,躍居第一嗎?”
陳稜長嘆一聲,滿臉盡是落寞的神情:“王兄有所不知啊,在這郢州城裡,捕頭雷世猛,副捕頭董景珍,這兩家有著州郡裡最多的產業,加起來足有三四十家商鋪,六七家酒樓和妓館,而那張繡和楊道生,則幾乎控制了郢州城和下面所有縣裡的米店和鹽店,民以食為天,這兩樣可是事關郢州民生的大事。”
王世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