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略微地提高了一些說話的調‘門’,語氣裡也帶了幾絲慍意:“能做到這一步,我們周家已經仁致義盡了,決定你家世子生死的不是我們周家,而是現在的皇帝楊廣,難道要我家主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放人嗎?”
“陳智深,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家主人是出於跟蕭將軍多年的同僚之誼,尤其是上次蕭將軍用全家‘性’命保過他一次,這才會冒著風險兩次見你的。你倒好,反而把這個當成把柄想要威脅人,你這是在威脅誰?”
“如果你想要把這個回信上‘交’,儘管‘交’就是。搞清楚,是你家蕭將軍主動來找我們家主人,可不是我家主人去找蕭將軍,不要‘弄’反了因果。大不了我家老爺給治個知情不報之罪丟官回家,到時候你們就準備好給你家的那個世子上墳吧。”
楊玄感罵完一通後,起身轉身‘欲’走,卻被陳智深一把拉住。
楊玄感猛地一回頭,雙眼中‘精’光四‘射’,低聲吼道:“姓陳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既然話不投機,就到此為止好了。”
陳智深換上了一副笑臉,道:“兄弟,別急,剛才是在下一時失言,冒犯了閣下,還請別生氣啊,有話好好說。”
楊玄感冷冷地道:“好好說?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既然信不過我們周家,覺得我們是出工不出力,那就儘管舉報我們好了。甚至你有可能會被楊廣親自審問,到時候你也可以儘管向我家主人身上潑髒水,反正你不就是想要我們家給蕭世廉陪葬嗎?”
陳智深連連拱手作歉,說道:“兄弟別這樣,坐下來好好說吧,周將軍的誠意我信還不行嗎?”
楊玄感心中竊喜,但語氣中仍裝著帶了幾分惱怒,一邊轉身坐下,一邊道:“俗話說得好,盡人事,聽天命,我家只能去盡人事,誰敢打保票一定能成功?蕭將軍當年以身家‘性’命擔保我家主人不會起異心的時候,可敢說一定就能救下我家主人?”
陳智深也跟著坐了下來,道:“我已經知道周將軍的心了,你們的恩情,我和我家蕭將軍一定會記得的,接下來要在下做什麼,儘管開口就是。”
“不瞞兄弟,蕭將軍曾在在下出來前‘交’代過,只要你們真的盡了全力,就算最後還是沒保住世子,也不會拿那個回信去為難你們。”
楊玄感冷冷地“哼”了一聲:“我早就說了,我家主人不是為了那個回信才幫你們的,再要這樣說我可翻臉了啊。”
陳智深臉上賠著笑,道:“好好好,不說這個,兄弟如何稱呼啊?以後就是由你一直跟陳某聯絡嗎?”
楊玄感搖了搖頭:“一直聯絡?你想得倒‘挺’美,若不是楊素大軍前出去迎擊楊諒的部隊,今天我哪可能‘混’得進來?至於仗要是打完以後,你就會給押解進大興,沒準楊廣還會見你,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怎麼可能來和你接頭?所以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周家的人就行。”
陳智深的臉上閃過一陣失望:“那你今天來這裡做什麼?只是告訴我你們的這個計劃,讓我安心是嗎?”
楊玄感笑了笑:“不是這麼簡單的,陳義士,我剛才一直在說,你可能會被帶到楊廣面前問話,或者還會有別的朝廷重臣來審問你,到時候你準備怎麼說,現在想好了嗎?”
陳智深哈哈一笑,笑聲震得楊玄感的耳膜就象脹了氣一樣難受。笑畢,陳智深道:“‘弄’了半天,這才是你們真正所關心的事啊,不就是怕我在楊廣面前出賣你們周家嗎?”
楊玄感的聲音平靜中帶了一絲冷酷:“陳義士你誤會了,從你被帶到楊廣或者是其他官員面前的那一刻起,兩次送信之事都不可能被瞞住,我家主人要我來跟你說,如實地反映情況就行,不要誇大,也不要隱瞞。”
陳智深微微一愣,旋即不解地問道:“你們是怎麼回事,第一次在大興見面也要說出來嗎?沒這個必要吧。”
楊玄感擺了擺手,道:“這個絕對有必要,因為我家主人正準備和楊廣‘交’代此事,所以跟你一定要對好口徑,這就是我今天前來這裡的目的。”
陳智深的眼神越發地疑‘惑’,他問道:“恕陳某愚鈍,周將軍為何要主動‘交’代?第一次送信的事我們家蕭將軍並沒有打算現在就舉報,剛才我說了,只要你們真的盡力去救了蕭世子,我們自然不會出賣周將軍的。”
楊玄感一下子打斷了陳智深的話,道:“不是擔心你們這裡出問題,實際上第一次你來大興傳信時,未必就是沒有引人注意,也許楊廣早就盯上你了,只不過沒吭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