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二刻,韓某一定準時造訪刺史州衙。”
韓世諤轉向了陳稜,道:“陳將軍,傳我的令,速調兩隊軍士,去護衛王刺史所住客棧,若是出了半點差池,拿你是問。”
陳稜剛才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出神地思考著,聽到韓世諤這話後,一下子醒過了神來,連忙拱手應了聲“是”,轉身就要向門外走去。
王世充連忙擺了擺手,道:“韓刺史,大可不必,王某自問能保護好自己。今天是王某在這郢州城可以自由活動的最後一個晚上,不想如此興師動眾,更不想給城中百姓留下一個高不可攀的印象。”
韓世諤嘆了口氣,道:“也罷,那一切依王刺史就是。咱們明天不見不散。”
王世充和魏徵衝著韓世諤行了個禮後,也轉身出了院門,騎上了那兩匹州衙的馬,向著自己昨天夜裡投宿的那家白雲客棧走去,陳稜本來還準備派十幾人跟隨,在前開道,在側保護。王世充心情不是太好,堅持自己還是獨自回客棧,陳稜也只好作罷。
一路之上,王世充騎馬招搖過市,配合上他那遠異眾人的體格和一身紫色的三品官服,惹得一路之上的百姓紛紛對其敬而遠之,在他的身後竊竊私語,猜測著這是哪裡來的大官,看起來好象比韓刺史還要精明過人。
這就樣,王世充和魏徵一前一後地回到了白雲客棧,剛剛下馬,那昨天還頤指氣使的掌櫃親自跑了出來,幫著王世充牽住了馬韁。
這掌櫃年約四十上下,尖嘴猴腮,一看就是非常勢利之人,臉上堆著笑,道:“王刺史,小人昨天夜裡有眼不識泰山,該打,該打!您的光臨是小店幾十年才修來的福氣,小人已經吩咐夥計們,騰出三間最好的上房,供您老今天在這裡歇息。”
王世充昨天夜裡和魏徵回客棧時,這掌櫃因為已經睡下,還要披衣爬起來為王世充開門,言辭間一直夾槍帶棒,罵罵咧咧的,很不客氣。王世充當時都有揍他一頓的衝動,後來想想自己深夜擾人清夢,也算有錯在先,這才忍了下來。
今天的王世充心情不是太好,對這種前倨後恭的小人更是沒什麼好氣,冷冷地道:“這訊息還傳得真快,怎麼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掌櫃的小心翼翼地道:“本城的李儀同先您一步已經到了,正在大堂上坐著等您哪。”
王世充心中一驚,這李靖剛才氣呼呼地奪門而走,沒回府衙,卻來到了自己下榻之處,不知所為何來。
魏徵笑了笑,道:“李靖果然還是主動找上門了啊。”
王世充奇道:“玄成,你又是如何能算到他會來的?”
魏徵道:“主公,剛才李靖在那小院時,似乎還有些話要說,但是看了我們一眼後,還是忍住了,然後就是負氣離開,當時魏某就料到此人恐怕會來直接找我們。”
李靖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不帶一絲感情:“魏先生好眼力,李某今天當眾受辱,現在心情不是太好,二位能否陪李某到城外走走,散散心?”隨著這句話說完,還穿著淺緋官服的李靖緩緩地從客棧中走出,張金稱也跟著走了出來。
王世充與魏徵對視一眼,道:“藥師所邀,我兄弟求之不得,只是我等官服在身,就這樣騎馬出城,是否合適?”
李靖搖了搖頭,道:“無妨,李某心中有些話,如骾在喉,不吐不快。過了今天,只怕很久不會再有機會與二位一敘了。”他說完後,也不等王世充的回應,直接跨上了門口自己的那匹馬,雙腿一夾,便向著南門的方向出去。
王世充嘆了口氣,對著張金稱道:“金稱,麻煩你看守好這裡我們的行囊,不要出什麼差錯。仁則和雄信若是回來了,安排他們先回房歇息,有什麼事等我們回來再說。”說完也“駕”地一聲,打馬跟著李靖出城而去。
三人出了城門後,又沿著官道向著南邊走了六七里,到了一道潺潺小溪邊,小溪的兩岸都是茂密的樹林。
李靖看了二人一眼,忽然一撥馬頭,向著官道右側奔去。王世充和魏徵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已經到了這裡,也沒法多想,一拍馬臀,跟著李靖奔了下去。
跑出去三四里後,到了一處偏僻荒涼的樹林邊,李靖終於停了下來,王世充和魏徵也幾乎同時奔到,“籲”地一聲,把馬停了下來,王世充衝著李靖一拱手:“藥師,不知帶我二人來此,有何要事?”
李靖嘆了口氣,看著王世充的雙眼,開口問道:“王兄,請問我們上次相見,離現在有多久了?”
王世充笑了笑,道:“將近兩年了吧,這兩年發生了太多的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