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掛著的紅符就更加顯眼了。
香祖廟出售各式祈福符,平安符五文錢一枚,招財符十文錢一枚,消災符要十五文錢,惟有她買的這種鴛鴦符。得五十文錢才得一對兒呢。偏偏買這種符的年輕男女又是最多。看來無論在哪個時空,情侶的生意果然都是最好做的。
她拿到這對鴛鴦符,才知道貴的是材料。這其實是用紅絹帶相連的一對兒小銅鈴鐺。但是下不開口,裡面各藏一張紅紙片兒。情侶將各自姓名寫在上頭,封入鈴鐺,再掛到合歡樹上去。
這種大路貨,制工其實一點兒也不精細,不過她圖的也是個心意和熱鬧罷了。
“你來,我的字沒有你好看呢。”她笑吟吟地將鈴鐺遞給他。
堂堂合道期了。居然還信這個!長天無奈地伸手一拂,兩張紅紙上就添上了兩人的名字。她將紙條子仔細摺好,塞進鈴鐺裡。
樹下站著一名小廟祝,正幫人們將各式符咒掛到樹上去。他身邊排起了長龍,長天自然沒那個耐性跟著去排隊,當即取過這副鈴鐺握在手裡再攤開。掌中已經空空如也。
“掛在哪兒了?”她舉目四望。樹上到處都是鈴鐺,哪一隻是她家的?
長天朝東方呶了呶嘴。在合歡樹最粗壯的一根樹枝上。立刻有一副鈴鐺無風自動,引來眾人舉目。
“好位置。”她開心地握緊他的手,“從今往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啦!”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呢。雖然他現在長相普通,可她還是好想親他一口啊,偏偏這裡人巨多。
他從她水汪汪的杏眸中讀懂了她的不軌,立刻笑了起來,拉住她往市集後方走去。
附近有一條小溪潺潺流過,所以廟後的林地很是茂密。他們走了一小會兒,就將鼎沸的人聲拋在了遠處。
這處地方的確幽靜,幸好此時是寒冬臘月剛迎春,天寒地凍地。若在草長鶯飛的時節,這林子裡頭不知道會藏著多少對兒野鴛鴦呢。本世界的凡人生存不易,民風開放,絕不像華夏古代人那麼保守,男女好合再正常不過。
長天將她推在一顆兩人合抱的樹幹上,又用黑氅將她包住,這才放心大膽地去啄她的紅唇。這裡畢竟是野外,他可不想被過路的修仙者窺見她滿面的羞暈無限。
大凡在野外偷|情的,都會情不自禁地繼續下去。所以這兩人擁吻了一會兒,果然也想再接著羞沒臊。寧小閒發覺他的手已經摸來解她胸前的紐絆,氣喘吁吁道:“不行!別在這裡!”
長天對此的理解是“不在這裡就行”,所以很乾脆地將她抱起,邁步往林中深處走去。他的速度何等之快,眨眼功夫就跨過了數百丈距離。這裡枝椏橫生,凡人舉步難行,雪地上連半個腳印也沒有。這場雪是昨天夜裡才下的,所以至少是大半天內都不曾有人進來過了。
他畢竟也不想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所以運足了目力,卻也沒找著什麼合適的遮蔽物。可是懷中佳人已經氣喘吁吁,此時放過她不碰又實在太可惜了。
不若抱回桐稜小築慢慢吃?以他的本事,從這裡回去也不費多少時間。
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兩人突然同時聽到了奇怪的聲響。
他們耳力俱佳,此時就聽到林子更深處傳來了急促的喘息聲,還有**砰然相撞的沉悶聲音。寧小閒如今已識人事,自然知道里面上演的是哪一齣,並且聽這戰況還像是愈演愈烈,正在走上坡路,不由得暗啐一聲,臉上更紅了。
想不到這麼冷的天,還有情人出來頂風作案,也不怕天寒地凍地傷身體啊?
長天不屑聽人牆角,此刻皺了皺眉,轉身要走。
便在此時,那一對兒野鴛鴦中有人開聲呻|吟道:“師兄,師兄!”聲音有三分嫵媚。
寧小閒的櫻口頓時張成了o字形。
她順眼看到長天臉上的表情,簡直用碎裂兩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咳,她一直以為他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典範呢。原來也有接受不了的事實。
原因無他,這發出呻|吟的傢伙,聲音雖然清朗悅耳。卻是個男人!他又喚對方為“師兄”!
她突然從長天懷裡掙出,如同靈兔一般往前躥去。
長天嚇了一大跳,一把逮住她轉過來,咬牙傳音道:“你作什麼去!”
她急得眼珠子亂轉,身子下意識地扭動,長天居然要費好大力氣才能將她逮住:“放手。我要去偷窺!”傳說中的bl啊、斷袖分桃啊、攻|受同盟啊、隔江猶唱後|庭“歡”啊……艾瑪!她只風聞卻還從未見過呢。不趁機開開眼、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