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要將濟世樓掌控在手,然而他的族叔金取衡財力雄厚、人脈深廣,威望也自厚重,怎能允許他獨攬大權?兩派人馬很快鬥得跟烏眼雞似的,不過他們對金無患留下的孤兒寡母,倒是比較客氣,都提防著萬一金無患哪一日突然出現向他們發難。
“你居然沒有直接上門找他們晦氣?”她埋著腦袋,聲音就悶悶地,還帶上幾分哽咽。
他輕輕拍了她的背部兩下。幫她順順氣,才笑道:“呵,我原有這意。只是從中京出來之後人手單薄,等返回隱流,卻又接到了濟世樓有變的傳訊,隨後改了主意……你真以為我動不動就要滅人滿門麼?”
“你不是屠盡了九霄派?”
他手上的動作為之一頓:“是老鶴與你說的?”
“嗯。”她動了動身子,調整一下姿勢,“你別怪他,是我強迫他將這幾年來發生的事都告訴我。”
“他據守巴蛇森林,不知真實情況。”見她聽得仔細,他悄悄將手掌下移。握住了小蠻腰,有節奏地輕揉。她果然往他懷裡更貼了貼。她後丘疼痛,不敢落座。這般半跪半趴著,又微翹著臀,從他的角度俯視下去,姿勢著實誘人。
她伏在他懷裡,沒看到他眼中的火苗。長天喉結動了動:“你前幾日查外事堂賬目,沒發現每半年都有福金入賬麼?”
她果然被問題分散了注意力,凝神細想了一下就如數家珍:“嗯,每半年總共有六百斤左右,產量非常穩定,但是從賬簿上看,賣家是廣慧門和鑄滔殿,收購價也低得有趣,幾乎就是白送了。我特地去查過資料,這兩個仙派規模都不小,也都在東海之畔,離九霄派駐地不遠。九霄派被我們殺滅之後,它的礦產被這兩個門派佔去了麼?”
長天聽她自然而然地說出“我們”,心裡一暖,知道她確將自己當作了隱流的一分子。他輕笑兩聲:“你這便料錯了。若不算長途奔襲所費的力氣,屠滅九霄派最積極的不是隱流,而是這兩個仙派。”
什麼?!她大驚,揪住他袍子的手一緊:“九霄派,不是隱流所屠?”抬頭之前,不忘往自己面上放了個清潔術。
她雙眼和鼻子紅得像兔子,貌相很是滑稽。長天嘴角彎起,忍不住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自你在白玉京身殞之後,我的確發過誓,要將九霄派上下滿門屠盡。不過,我費了這麼大力氣鏟除了九霄派,又豈能讓其他仙宗白佔了便宜?”
她聽得一怔,腦際慢慢浮起一個想法:“長天滅九霄派時,果然還存了別的念頭。”
九霄派座落在東海之畔最好的洞天福地之上,又有福金這等稀貴特產,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麼滋潤。有這樣的富人為伴,它身邊那些過得苦哈哈的近鄰們,早就羨慕得眼珠子都發綠,怎奈九霄派實力強勁,坐擁數千年的積澱,是塊極難啃的骨頭,附近的仙宗誰也不敢打它的主意。
至少,在隱流出現之前不敢。
長天慢慢道:“廣慧門和鑄滔殿這兩個妖宗,是除了九霄派之外,東海迷龍灣附近最大的宗派了。其實我抵達東海時,比屠派的時間還早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內,我與兩大妖宗的首腦都達成了協議,他們與我聯合出兵血洗九霄派。事後,屠派的惡名可以由隱流一家來背,然而他兩家瓜分了九霄派的領地之後。每年產出的物資,尤其是福金,都要各分三成給我。”
還可以這麼幹?她驚得櫻唇微張。眼珠子也不轉了,呆滯的模樣看在長天眼裡很是討喜。他一低頭就要去咬她的唇。
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隨後輕輕叫了一聲——這傢伙好不要臉地伸舌頭舐了她的手心,那種軟滑麻癢的感覺一下子鑽進心底去了。
“說正經事!”她咬牙縮手道,這魂淡才剛打了她,一轉身就以為他可以若無其事地和她調|情麼?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隱流身處大西南,九霄派在東海之濱,我滅了九霄派之後。早晚還要返回巴蛇森林的,就算能抄走九霄派宗內的財物,那些座落在海上的種種資源,尤其是每年定期產出的福金,卻是與隱流無緣,只能便宜了附近的其他宗派。”長天說完,嘴角就露出了微微冷笑。
她一下子明白了。在長天計劃之中,橫豎九霄派是必滅無疑的,只是他需要找到兩個盟友,在屠滅了九霄派之後還能將既得利益源源不斷地分給他。既然隱流不能長駐東海。開採福金,那麼本地的仙宗如何?這也才符合她印象中的長天會做出的事,這個男人雖然絕情冷麵。卻不代表智商不高,這種替他人作嫁衣、留下好處等待別人漁利之事,他是萬萬不肯做的,他又不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