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南贍部洲的原住民,這作法是有些嚴苛了,也難怪他心中不悅。
然而情與理乃是兩回事,哪怕她想通了這個道理,心頭卻有鬱結難消。她雖然不喜歡小孩,可是小博古爾是她親手從象蹄下救起來的,冥冥中有了這樣一層緣份在,她每次想淡忘此事,就忍不住想起那個小而綿軟的身體,想起那般天真而飽含信任的眼神,然而這樣可愛並且無辜的孩子,終於是死在了自己手下人的掌中。
從踏上西行路開始,她自己也造下了不少殺孽,心腸慢慢狠辣。尤其洗劍閣滿門死絕,七萬修士轉眼灰飛煙滅,她卻從未想過,這些人或許還有高堂在世,或許還有妻妾嬌兒待養。只有小博古爾身亡,她才清晰無比地意識到,殺人哪裡是那麼輕鬆的一件事!
長天有一點說得很對,若勘不破生死,她難過天劫!
她嘆了口氣,心煩意亂。
在過去的幾天裡,兩人雖然冷戰,卻是乘坐玉舟上趕路,形影不離,她一抬頭就能看到他。
現在麼,“吉”字小院配有兩間上房,兩人自然是分房而睡了。少了那個大冰塊,她總覺得身邊空蕩蕩地,缺了些什麼。
現在戌時已快過了(晚上九點),拜這雨水所賜,外面陰暗無光,惟有雨聲響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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