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很意外,嘴角忍不住勾起,心道有這寶貝。還怕你不把舌頭一起吞下肚去!
這時已有捕獵的漢子陸續回來。她從獵物當中挑了一頭放幹了血的小黃羊,褪了毛之後取了兩大塊帶皮的外脊肉,好好整治了一番就扔進沸水裡煮開。
這時。蛤蟆輔兵已經挺胸凸肚地回來了,身後的兩個苦力果然扛著一條大魚。這條褐色大魚身長超過了四尺,生有一張大嘴,背上長著棘刺。滿身斑點,目測體重至少也在六、七十斤左右。離了水還兀自扭動,令兩人搬得尤其吃力。
僖氏族人只在海底見過這樣的大魚,真要吃進嘴,除非颶風將海里的大塊頭給刮上了岸。於是紛紛上前圍觀。
寧小閒卻很滿意。這傢伙就是海魚中的珍品——龍躉,俗稱鱸滑石斑。
在華夏,這樣的野生好魚至少要賣到一斤一百八十人民幣以上。光地上這一頭就是萬把塊錢哪,她指名要這種魚也是因為棲在巖底不好捕捉之故。可以多拖些時間讓她有所準備,哪知道這頭輔兵的道行在她眼裡雖然低微,終歸是個水生的妖怪,對海里的魚兒天生剋制,不費什麼功夫就將這大魚驅上岸來。
趁著眾人圍上來的功夫,這頭背對著夜叉的輔兵突然向寧小閒眨了眨右眼。
塗盡順利得手了。
她頓時放心,嘴角的笑意還未凝起就已經蕩了開去,而後抽出獠牙,輕輕將這頭大魚戳死。從活物身上取肉,她還做不到這樣殘忍。
夜叉看她從魚身上割下來兩大塊肉,隨意切割之後,丟入鑊中與羊肉同煮,而後就去料理別的物事了。除了手法看起來特別嫻熟之外,也未見到什麼特別之處,他不禁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暗道一會兒要是不好吃,老子就拿你來飽腹。橫豎等食時無所事事,轉眼看到僖魚,不由得色|心大起,擁著她走進屋子裡去了。
這時代的屋子可沒有大門,真想窺事的只要趴在門邊就能將春光一覽無餘。村裡雖然沒人有膽子這麼幹,但屋中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卻是沒遮沒掩地傳入了許多人耳裡。
寧小閒暗啐了一口,心道這巡海夜叉化形之後人模人樣地,內裡卻不脫粗陋兇蠻的本性,當下置若罔聞,專心忙手上的事物。
……
等到小半個時辰之後,巡海夜叉從屋中踱出,食物已經備好了。
擺在他面前的是兩個大陶盆。
一個裝著羹湯,湯色是他從未見過的奶白色,奇香無比。一個鋪滿了雪花花的鹽巴,鹽巴當中立起一隻只老蟶,像是它們原本住在塗灘裡的模樣。
“這是什麼?”他敲了敲湯盆子。
“魚羊膾。”
不就是將魚肉和羊肉一起放進鍋裡煮麼?夜叉哼了一聲,他平時在這裡也食過煮魚,味道雖鮮,卻也吃得膩了。現在這小姑娘自告奮勇,他還以為她有甚本事,哪知道只是多放進去幾塊羊肉而已。瞧她長得雖然普通,卻是細皮嫩肉,一會兒就將她煮著吃罷。
這麼想著,他撈了一塊肉放進嘴裡嚼動幾下,本想跟著吐槽幾句,哪知道舌頭嚐了這個味道,居然一時都沒法子拐彎了,只覺得一股子鮮靈勁兒從頭瀰漫到腳。他又吞了一塊,匝巴匝巴嘴,還是意猶未盡,索性抱起大盆子,咕嚕咕嚕一口氣灌下半盆子奶湯,這才長長地吁了口氣出來,好像五臟六腑都通透了。
寧小閒見他豬八戒吃人參果的模樣,也不覺得奇怪,只歪了歪頭問道:“大人覺得可還好?”
巡海夜叉打了個嗝道:“還好,還好。”伸手去掰插在鹽堆裡的蟶子,這東西入手兀自滾燙,可是剝開來,裡面的蟶肉雪白,含進嘴裡一嚼,就有一大包鮮甜的汁水漫過舌尖,偶有兩顆鹽粒也一併入了嘴,卻帶著柴火的氣息,說不出的好吃。
這東西他在海里也吃過,滿身的泥沙,吃在嘴裡腥氣又大,怎地用鹽巴一煮就這樣香?
寧小閒看他接連吃了二、三十個,突然開口道:“夜叉大人,我等可能活命了?”她向來習慣將小命抓在自己手裡,光憑僖魚的美色還誘不動這隻妖怪,她要他不得出爾反爾,因為接下來說不定還要這妖怪配合她辦事。
巡海夜叉正吃得酣暢,不喜有人打擾,聞言只是揮了揮手,不耐煩道:“能,滾吧。”
她笑了笑,退回屋中,踱到長天身邊。
此時的妖怪,還未出現像後世的汨羅這樣奸猾的大妖,仍都是說一不二的單純之輩,所以夜叉這一開口,才代表著眾人性命無虞。
對她來說,這兩下子不過是牛刀小試。僖氏村作調稀匱,所以她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