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撒手不管嗎?”符可為避開正題。
“唔!我天涯怪乞名列武林八絕,陰司秀才高居天下三邪之首,全不在你眼下,不難猜出你的根底……”
“他姓符,自稱符三。另一位女伴叫符貞。”陰司秀才有氣無力地介面:“他來找黃七爺討取雲裳女史的訊息。”
“哦!老夫知道你是誰了。”天涯怪乞恍然:“你就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不,不對,據說那個人是一向獨來獨往的,怎會有女伴……”
“你不必胡猜了,我絕不是你心中所猜的人。”符可為轉變了話題:“解前輩最好不是黃永勝的門下客,不然……”
陰司秀才臉色倏變,像老鼠般溜走了,溜得好快。
“老夫只要找夜狼,那惡賊在河南做了幾件血案,逃來山西避風頭,沿途仍然手腳不乾淨,很可能躲在黃永勝的家中快活。他是雲裳女史以前的姘頭,經常與黃永勝暗中在江湖中做案……”
“且慢!你說夜狼是雲裳女史的姘頭?”符可為打斷了天涯怪乞的話:“你這訊息是否可靠?”
“當然可靠,老夫從不信口開河。”天涯怪乞撇撇嘴:“老夫肚子內的牛黃馬寶多著呢!咦,怪事!這座鬼宅子好像除了一些警哨之外,全宅似乎沒有九個人,黃七那些黑道朋友都躲到那裡去了?”
“大概上了山。”符可為道:“在下要等他,等到五更再放火。”
“放火?你……”
“不要大驚小怪的,我這人行事我行我素,不達目的絕不甘休。我不信黃七真的已經上了山,他還沒摸清在下的底細,怎甘心情願遠走高飛?”
他進入宏大的客廳,添了四盞燈,大馬金刀地在大環椅上一坐。
香風撲鼻,歐玉貞的身形倏然出現在廳中。
她在符可為耳邊低語幾句,符可為點點頭,嘴邊泛起一抹陰森的冷笑!
天涯怪乞滿目疑色地凝視著歐玉貞。
“這位姑娘是你的同伴?”天涯怪乞問。
“老人家,你錯了。”歐玉貞笑笑:“我只是爺的侍女。”
天涯怪乞注視若歐玉貞腰間那把裝飾華麗的匕首,道:“你這把青霜匕我聽說過,姑娘貴姓?”
“這把匕首是我家爺賜給我的防身之物,是不是青霜匕,我也不知道。”歐玉貞信口道:“我姓符,叫符貞,老人家究竟想知道什麼?”
天涯怪乞搖搖頭,在廳中繞了一週,消失在東廂的甬道那一端。
“你是否已找出蛛絲馬跡?”符可為問。
“是的,正如爺所料,都躲在地下秘窟。”歐玉貞輕聲道。
天涯怪乞恰好由廳外迴廊,兩人於是不再交談。
“奇怪!好像連內眷都失蹤了。”天涯怪乞在符可為對面坐下,惑然道:“老弟,恐怕黃七和那些兇魔朋友真的上山落草做強盜了。”
“地底下避兵的秘密地道很多,藏有糧水,躲三五十天決不至於缺糧,他沒有躲上山的理由。”符可為冷冷地道:“要說他與太行山的強盜有交情,當然不會錯,要指他通匪投匪,就太過牽強。他如果真上了山,被官府派在山上臥底的人發現,他還能立足府城?他是個聰明人,該知道上山的利害;所以,他並未上山。”
“唔!有道理……有人來了。”
後廳口門簾一掀,出來一個穿青衣八折裙中年婦人,扶著一位使女,滿臉驚惶出室。
“你……你是符爺?”中年婦人賈勇問。
“沒錯,陰司秀才把話傳到了,大嫂是……”
“符爺,你是江湖名人,不能不講理,打上門來……”
“大嫂,在下不是江湖名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問題是對方是不是講理。”他截斷對方的話:“白天山神廟之會,黃七出動了三十幾個人,其中有一半是山賊,另一半也是江湖上的黑道亡命,他根本就不想和在下講理,大嫂用不講理來責備在下,是否有失公允?”
“你……”
“五更三點,在下一定放火,大嫂必須有所準備。”他沉聲道:“除非在下知道雲裳女史的下落,不然絕不離開潞安府。”
“我老花子也要知道夜狼的下落,這叫趁火打劫,哈哈哈……”天涯怪乞也在一旁助威。
“夜狼已發現有人追他,已經在昨晚離開了。”中年婦人屈服了:“雲裳女史一年前還在青雲莊,數千裡迢迢,書信往來不便,現在還不知道在不在青雲莊。”
符可為臉色一變,神色有異。
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