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菩薩在地上掙扎呻吟,想站起卻力不從心,幾次撐起上身又倒下,昏天黑地,掙扎難起。
而功力更高的鐵臂猿,已經趴伏在石桌上昏厥了。
終於鐵菩薩吃力地站起來了,搖搖晃晃不易站穩。
“你……你打……打得好……”鐵菩薩含糊地說,好像舌頭大了一倍,語音含糊不清。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們送至沈王府。”符可為拍著手中的摺扇自言自語:“那些衛軍對你們這些強盜頭子很感興趣的,保證可以獲得三兩百銀子重賞,至少可以平平安安過兩年不用工作的好日子……”
鐵菩薩發出一聲獸性的怒吼,衝上招發雲龍現爪搶攻。
“拍拍拍……”
摺扇發似電閃,鐵菩薩足足捱了六記。砰一聲大震,第二次倒地,符可為則輕描淡寫地插摺扇入腰帶。
“我要把你全身兩百多根骨頭,一根一根拆散,因為你不自量,骨頭生得賤。”符可為沉聲說:“站起來,這次在下要替你拆骨頭了。”
“爺小心……”在旁戒備的歐玉真急叫。
黑影像電火流光般疾射而來,眨眼間便接近至丈內,有如鬼魅幻影,輕功之佳駭人聽聞,香風入鼻。
雙方皆不假思索地發招搶攻,接近得太快了。
“噗拍拍……”
拳拳接實聲傳出,雙方各攻守五六招,但見拳掌交織,罡風呼嘯勁流激盪,身法快速地旋轉移位,棋逢敵手。
一聲冷叱,符可為不耐地下重手了,一掌按上了對方右脅,人影倏分。
黑影斜飄丈外,雙足著地再退了三步方穩下身軀。
“咦!閣下好神奧的掌招。”對方發話了,語氣不穩定,但極為悅耳:“你是……”
原來是一位穿了勁裝的年輕女郎,右手按在右脅輕輕推拿,這一掌大概捱得不輕。
“咦!你不是雲裳女史,你太年輕了。”他也大感驚訝:“能在區區的雨打殘荷十八拍的攻擊下,僅捱了一掌,而能全身退走的人,你是第一個。”
“你也不是那個逃走的惡賊。”女郎困惑地注視著他道。
“什麼惡賊?在下是住在此地的旅客。”
“不過,那惡賊的確是逃到此地失蹤的,我已經看清他的相貌。可是,你為何出手這麼快?”
“哦!姑娘,你不是更快嗎?在下闖蕩江湖七八年,第一次碰上姑娘這種不可思議的輕功。看來,咱們是誤會了,抱歉!”
女郎被誇讚得臉一紅,指指正在吃力爬起的鐵菩薩道:“這兩個人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在交手?”
“兩個太行山的強盜,在下正要懲戒他們。”
鐵菩薩搖搖幌幌站穩,想要撲上。
“這位仁兄叫唐揀,綽號鐵菩薩。鐵布衫氣功也稱鐵菩薩,他以為他已練成了金剛菩薩法體,所以在下要破他的氣功,再來幾下他就要氣散功消了。”符可為一面說,一面向鐵菩薩逼進。
“把他們送官究治。”女郎道:“他們居然敢鬧到府城來,那還了得?”
鐵菩薩打一冷顫,不由自主向後退。
“在下不……不管你和黃七爺的事。”鐵菩薩終於認栽:“在下學藝不精,不怨你。”
“很好。勞駕,把鐵臂猿帶走,告訴他,日後離開在下遠一點,免得在下費神卸他的鐵臂。”
鐵菩薩不敢多一言,背起鐵臂猿倉惶而遁。
“兄臺大量。”女郎向符可為微笑,左頰綻起一個深深的笑渦:“聽說太行山賊頗為兇悍,這位鐵菩薩敢於承認失敗,頗為罕見呢!”
“這位仁兄聰明。”他說:“真要被送官砍腦袋,到底不是愉快的事。姑娘追人的事怎樣了?”
“算了,是一個劫賊。我途經澤州,碰上那惡賊劫車,殺了兩個人,被我追了兩天。今晚我算定他要逃入城中藏身,躲在南關的城頭等候,果然等著了,可惜方向差了百十步,被他逃到此地逃掉了。”
“那是什麼人?”
“不知道,他怎敢通名!”
“姑娘輕功超級,居然被他逃掉,這人決非無名小卒。姑娘在何處落腳?”
“南關長治客棧。”
“請問姑娘貴姓?在下姓符。”
“我姓彭。符兄與你這位同伴不是本地人?”女郎一面說一面膘了歐玉貞一眼。
“不是,我與同伴都是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人。哦!姑娘剛才飛躍院牆腳不沾頂,單足沾地即破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