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縮小減少阻風,起落間遠出三丈,這種身法極為眼熟……”
“爺,這是流星劃空身法,這位姑娘可能與中州訾家天外流星訾俊臣訾大俠有淵源。”歐玉貞介面道。
“天外流星是我姨父,這位姐姐好高明的眼力,請問……”
“我姓符,是爺的女婢。”歐玉貞笑道。
“難怪姑娘的輕功如此卓越,原來是訾大俠的……”符可為笑笑道。
“符見認識我姨父?”
“神交已久,可惜從未謀面。”符可為道:“不瞞你說,在下與令姨父之間,的確彼此有些歧見,但在下是尊敬他的。”
“歧見,為什麼?”
“訾大俠是個方方正正的人,除非萬不得已,決不多管閒事,中年以後很少出門走動,過的是太平日子。在地方上做一個好好先生,調解一些雞毛蒜皮似的糾紛。”他口角出現自嘲的表情:“而我,正在年青氣盛,性格狷狂不羈,不拘小節,酒色財氣不傷尊嚴,浪跡天涯為蒼生做一些以武犯禁的事,七八年來毀多於譽,連我也搞不清自己所做的事,是不是合乎天理國法人情。所以……所以據我所知,訾大俠對我這種人毫無好感。”
“哎呀!我知道你是誰了。”彭姑娘欣然輕呼:“你是江湖上最神秘莫測的……”
“我什麼都不是,我叫符三,只是一個無聊的江湖浪人。”符可為打斷了她的話:“彭姑娘,你從中州來?一個人?”
“這……”
“唔!偷跑出來闖道,是嗎?呵呵!小心令姨父打斷你的腿。”
“胡說!”彭姑娘俏巧的白了他一眼,那神情極為動人:“我是追趕裴姐姐的,她和浮雲師太到五臺朝山。”
“哦!凌波燕裴佩英?你羨慕她是不是?她出道五載,名列武林七女傑之一,你心動了。真的,你如果也想出道,決不比凌波燕遜色,問題是你得面對無窮風險,成功與失敗的比例是百比一,想問我的意見嗎?”
“你說呢?”
“趕快回家。”他肯定地道。
“你……”
“江湖鬼蜮,成功很難,失敗卻慘,何苦?這是我給你的忠告。夜已深,姑娘該回店歇息了。浮雲師太與凌波燕已經過去四天,恐怕已經在五臺禮佛啦!追不上了,晚安,姑娘。”
“唔!這個人是很怪。”彭姑娘目送符可為和歐玉貞進入走廊,困惑地自言自語。
太行山神廟只是一座沒有廟祝的小廟,相距最近的村落也在五里外,小屋一楹,殿堂容納不下十人,但廟前卻長了五株大白楊,像五個巨人站立在玻頂上,在五六里外就可以看得到。
有關這裡的鬼故事傳說很多很恐怖,即使在大白天,也會令人覺得陰森森渾身不自在,晚上更是鬼打死人,沒有人敢於接近,野獸卻是多得很。
午牌初,符可為獨自一人出現在廟前,寶藍勁裝,劍插在腰帶上。
他像是換了一個人,往昔瀟灑、英俊、芝蘭玉樹般的神韻和氣質已消失無蹤,換上了驃悍、威嚴、豪邁的神采,虎目炯炯,眼神凌厲而陰森,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像一頭嗅到強悍異類氣息的猛虎。
他銳敏的目光,警覺地搜視每一處可以藏人的地方,樹林、草叢、山坡、荒野……每一處地方他都全神貫注,仔細的搜尋可疑的徵候。
他搜得很慢,風吹草動也難逃他的眼下,憑他的經驗和警覺性,用不著親自走遍每一處角落,便知道那一些地方該留神,那一處可能受到圍攻和偷襲,那一些地方可以進退自如,那一處是死角絕地。
最後,他在方圓三百步的範圍內,泰然自若地走了一圈,地面任何細小的異狀也難逃他的眼下。
回到廟前,他躍登廟頂踞坐在殿脊上,拔出劍檢視片刻,抬頭望望天色。
炎陽當頂,天宇中萬里無雲,峰巒四起,草深林茂,除了飛鳥和偶而竄出的狐免野犬外,渺無人跡。
“鏘”一聲劍嗚,和著一聲裂石穿雲的長嘯,引起一陣棲鳥驚飛,狐免驚竄。
克勒勒蹄聲漸近,馬群將到。
第一批六匹健馬到達坡下,坐騎全是高大的棗騮,騎士在百步外勒住坐騎扳鞍下馬,抬頭向上眺望,卻不向上走。
不久,第二批六騎趕到,留一個人看守馬匹,十一位男女騎士在黃永勝黃七爺的領導下向山神廟接近。
符可為收劍入鞘,一躍而下。
雙方在廟前草坡面面相對,一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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