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漢打一冷戰,驚恐地讓出去路。
他到了許老人店,叫來了酒菜,斯斯文文地淺斟慢酌,自得其樂。
他在等,餌已經放下了,只要用些心機,早晚會有魚來吞餌的,大魚小魚都經不起食餌的誘惑。
首先嗅到餌香到達的是兩條小魚,不受歡迎的小魚。
活報應和不歸客,仍是前次的醜打扮,進了店堂便不客氣地在他的左右首拖凳子落坐。
“兩位一定是老骨頭髮癢,一臉欠揍相。”他笑吟吟地調侃兩位江湖怪傑:“大概兩位這幾天,找到高明的師父,臨陣磨槍加緊練了幾手絕招,有把握對付得了絕魂劍,對不對?”
“呵呵!當然咱們兩個老不死年老力衰,沒有你年輕人高明。”活報應不以為逆,嘻皮笑臉招手向許老人示意加杯筷:“不要說我老人家不知感恩,首先得謝謝老弟你上次援手之德。”
“好說好說。其實,上次晚輩並不是專為兩位解圍的。”
“老朽仍然感激,絕魂劍自顧不暇,不敢再管咱們兩個老怪物的事,所以……”
“所以兩位不再東藏西躲,公然亮像啦!”
“那當然是託你的福。”不歸客介面:“絕魂劍的確很了不起,有好幾次幾乎把我們給搜出來了。”
“如果金八斗不躺下來,兩位恐怕早就翹了辮子。奇怪,你們好像偵查晚輩不少時日,為何?”
“好奇而已。”活報應道:“在九江,那位江湖上最神秘、最莫測的邪劍修羅把天下三大殺手集團中的青蓮社山門給挑了,社主展凡塵身受重創不知所終。據馮老哥的老友鬼劍左亮透外,邪劍修羅姓符叫符可為。年歲長像均與你相若,你也姓符,改名不改姓,而這位一方之霸絕魂劍,也快要被你逼瘋了。老弟,這算不算巧合?”
“也許是,你去賭好了。”符可為不承認也不否認:“話得說清楚,此次晚輩之所以逼絕魂劍,因為晚輩也是受害人,葉縣覆車謀殺案唯一倖存的幸運者,有權替那些枉死的旅客伸冤。”
“老朽不過問覆車謀殺案,只對邪劍修羅好奇。你是他嗎?”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他一語雙關地道:“邪劍修羅固然口碑不錯,但要將他碎屍萬段的人多得很,我又不是傻瓜,犯得著替他背黑鍋?”
“可惜呀!可惜!”活報應搖頭嘆道。
“可惜什麼?”
“老朽無意中從一個江湖同道的口中得知邪劍修羅急欲想知的事,想無條件轉告他……”
“什麼事呀?”符可為信口問。
“有關天龍堡主天龍劍陸超的行蹤訊息。”活報應似笑非笑地看看他:“天龍劍委託青蓮社暗殺邪劍修羅失敗,這件事業已傳出江湖。想那天龍劍財力雄厚,難保不另委託其他殺手集團來暗殺邪劍修羅。邪劍修羅雖然修為已臻神化之境,亦不可能日夜提防暗算,不剷除天龍劍這個禍苗,今後那有好日子過?因此,老朽認為他必定急欲追緝天龍劍,以便斬革除根。老弟,你想不想知道陸超的行蹤訊息?”
“你說呢?”他不置可否地道:“等先解決絕魂劍之事再說吧!”
“也好,老弟,咱們兩個老不死重提前議……”
“不可。兩位見多識廣,竟然沒有看出危機,以為絕魂劍自顧不暇,你們可消遙自在。哼!你們知道臨危反噬的意思嗎?”
“這……”
“李家還有幾位知交,他們如果有玉碎的打算,用兩位來墊棺材背,兩位想到後果嗎?趕快躲起來,還來得及。瞧!街口有人來了。”
兩位勁裝中年人,正慢慢向此地走。
“是凌霄客石家兄弟。”不歸客變色低呼:“這兩個傢伙心狠手辣,火氣旺,惹不得。杜老哥,由後門走。”
說走便走,從店後溜之大吉。
凌霄客石家兄弟並未進店,踱入樊侯祠失去蹤跡。
片刻,香風撲鼻,穿一襲黛綠衫裙的李娟娟,突然出現在店門外,明亮的鳳目有不安的神情,目光落在面向外而坐的符可為身上,略一遲疑,最後蓮步輕移,進入店堂向他盈盈接近。
他臉上有泰然的笑意,目迎這位襄陽的美人。
又是一條被餌引來的魚,不大不小的魚。
“符爺,我可以和你談談嗎?”李娟娟不安地問。
“歡迎賜教。”他客氣地向右首座位伸手虛引:“李姑娘請坐。”
“謝謝。”李娘娘坐下凝視著他:“符爺,煮豆燃箕,為什麼呢?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