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因為酗酒打架被治安拘留的,據他說,搞散打這麼多年就沒見過誰一拳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
“媽的,這得多大的仇,一拳轟飛啊。”出來以後,每次酒局教練都會拿這個說事兒,當作酒桌上的談資。
再說趙二虎,飛到牆上砰的一聲又落下來,當場喪失戰鬥力,肋骨斷了好幾根,外加腦震盪,再也橫不起來了。
趙默志心如死灰,自打市委書記換人的訊息傳來,他就明白自己的下場將會多麼悽慘了,市裡肯定要把所有的板子都打在自個兒父子倆身上,改戶口冒名上學這些都是小事,打死外地礦工毀屍滅跡也不是啥大不了的罪過,關鍵是破壞了和諧平川的大好局面,就這一條罪名,槍斃都不為過。
幾乎是一夜之間,他油乎乎的大背頭就消失了,頭髮成片的往下掉,中間禿了一塊,變成了地中海。
趙村長可憐巴巴的像個鄉下老漢,劉漢東才不會被他矇蔽,直接從水泥鋪位上拽下來,摜在地上,一腳踏在趙默志臉上來回碾壓。
老村長的臉都變形了,喉嚨裡發出野獸臨死前的嘶吼,劉漢東一腳踢在他肚子上,疼得他抽搐痙攣,滿地打滾。
“有啥事你衝我來,別打我爹。”趙二虎嘴角流血,還逞英雄,哆哆嗦嗦要過來,被劉漢東一腳踢在襠裡,頓時臉色青紫,捂著傳家寶蹲在地上。
劉漢東繼續毆打趙默志,同囚室的人看不下去了,紛紛勸解:“大哥,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趙默志被打得嘔吐,臉色青紫,恐怕再來幾腳真得見閻王了,劉漢東悻悻然收手,坐在臺子上氣哼哼的:“誰有煙?”
立刻有那眼頭活的敬上香菸,幫這尊瘟神點燃。
劉漢東抽著煙,開始講述趙家父子的罪行,他打人有一套,講段子的水平也不差,不大工夫,本來還同情這倆倒黴貨的犯人們就義憤填膺起來,紛紛痛斥他們的無恥罪行。
“這種人打死都不屈,不過咱這兒出了人命很麻煩,還得讓政府判他們。”一個犯人勸道。
“看你們面子,先饒了他們。”劉漢東哼了一聲。
最後的結果是趙氏父子送院治療,劉漢東被關禁閉,拘留所裡的禁閉室很狹窄逼仄,正常人關幾天都能發瘋,不過劉漢東住的禁閉室就是一間普通囚室,每天有吃有喝有煙抽,愜意的很。
有些幹警不理解了,問領導這是咋回事,領導心裡明鏡似的,徐局長扶正靠的就是這案子,再說這麼重的罪行才整了個治安拘留,說明人家後臺硬的很,關幾天走人拉倒,何苦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實上劉漢東暴揍趙氏父子也是沈書記的私下授意,他知道劉漢東胸中戾氣太多,如果不適當發洩一下,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亂子來,眼下平川局勢已經穩定,不宜再生枝節。
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是,把劉漢東關上半個月,讓這頭髮瘋的老虎冷靜一下,方便市裡處理其他問題。
劉漢東的手機被公安拆成零件,sim卡也被暫扣,但這不妨礙他打電話,他借了手機打給馬凌,猶豫半天到底該怎麼說。
……
黃花小區,馬家,馬國慶剛下班,飯也不吃就將女兒叫到了陽臺上,直接問她:“劉漢東被開除了你知道麼?”
馬凌一臉茫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又闖什麼禍了?”
“這回把天都捅出一個窟窿來,平川事件,是他搶得屍體。”
“啊!”馬凌大驚失色,最近幾天一直眼皮跳,原來真的出事了。
“我原以為他進了警隊能安分一些,沒想到闖禍的本事更大了,凌兒,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馬國慶嘆口氣,走了。
馬凌呆了一會,忽然手機響了,是劉漢東打來的。
“幹啥呢?”這傢伙依然一副沒事人的口氣。
“在家吃飯。”
“我還在平川執行任務,恐怕起碼要半個月才能回去,手機不能開機,有事回去再說。”
“哦,知道了,你小心。”馬凌掛了電話,心中一陣翻騰,劉漢東已經被開除,還執行個毛的任務,他為什麼不能坦誠面對自己呢……
“凌兒,快來吃飯。”王玉蘭招呼道,最近她的投資事業大獲豐收,賺了不少錢,每個月的利息已經不再取出,而是直接投進去,不光家裡的錢全投了,還借了親戚的十萬塊,買了利息最高的理財產品。
馬凌吃不下飯,她心裡藏著事兒,又怕母親看出來,草草扒了幾口,躲進自己屋裡想事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