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灘水,都是頭上身上滴下來的汗水。
“胡鬧,把人放下來。”徐功鐵一聲令下,早有人上前解下犯人,仔細一看,手腕磨得都見骨頭了。
“把人送醫院,老胡,你帶幾個人過去,輪班看護,不許出岔子。”
“是。”胡朋在辦公室裡找了個雨衣,披在劉漢東身上。
“又玩什麼花樣?”被折磨了二十幾個小時的劉漢東依然硬氣。
“領導指示,送你去醫院,沒聽明白還是咋滴?”胡朋道。
劉漢東不相信他們這麼好心,但被解下來總歸是好的,跟著胡朋往外走,他被懸的時間太久,腳都失去了知覺,走兩步差點摔倒,有人要扶他,卻被拒絕,依然一個人蹣跚的走著。
實習生不敢阻攔,眼睜睜看著犯人被帶走。
徐功鐵帶著其他人也跟著下樓,他另有要務,就是安排人員彈劾魏金髮。
……
平川第一人民醫院,劉漢東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小桌板上是三盒快餐,他的兩個手腕都包著紗布,拿著筷子和勺子狼吞虎嚥。
“夠不,不夠再叫兩盒。”胡朋道,他知道這傢伙就是在平川臭名昭著的劉漢東,抗命搶屍,痛毆高衙內的事兒就是他乾的,不得不說,這貨是條硬漢。
“夠了,再來支菸就妥妥的了。”劉漢東滿嘴都是食物。說話嗚嗚不清。
胡朋掏出紅梅遞上去,劉漢東端起茶杯將飯送下去,叼上煙,讓胡朋點燃,在他手背上輕拍表示感謝,深深吸一口,陶醉其中。
護士進來了:“不許抽菸!”
“美女別生氣,把窗戶開啟不就行了。”胡朋嬉皮笑臉,護士沒理他,昂著頭出去了。
劉漢東忽然道:“我能打個電話麼?”
“能,這是你的權利。”胡朋將自己的手機遞上去。
劉漢東打給了宋欣欣:“宋法醫,我是劉漢東。”
“你沒事了吧,沒事就好,一切順利,其餘的事情我來搞定,就這樣。”宋欣欣掛了電話。
劉漢東再打給浣溪,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是個老孃們的聲音:“喂,你哪裡?”
“你是誰?”劉漢東反問。
“你別管我是誰,你是幹什麼的?哪個單位的,叫什麼名字?”老孃們氣勢很足。
“***的!”劉漢東掛了電話。
“再來根菸。”
胡朋將整盒煙拍過去,再加上打火機。
“安心休息,沒事了,我出去轉轉。”胡朋起身走了。
劉漢東立刻起身,走到窗邊打算跳出去,轉念一想,這姓胡的哥們挺夠意思,不能害他,於是又回來躺著,兩眼瞪著天花板,考慮著自己的將來,這回怕是脫不了幾年的牢獄之災了。
想著想著,他沉沉睡去,鼾聲如雷。
“媽的,犯這麼大事兒還能睡著,牛。”門口的胡朋等人讚歎道。
當夜,沒人來找麻煩,平川市就這麼大點地方,有啥事立刻傳開,魏金髮要下臺的訊息已經人盡皆知,誰還替他賣命。
徐功鐵安排好了實名舉報的事情,整理好了確鑿的材料,連夜送紀委,忙完這些事情已經深夜一點鐘了,他回到家裡匆匆衝了個澡,爬到床上將老婆翻過來,哼哧哼哧一頓猛幹。
老婆看看床頭櫃上的夜光鍾,足足幹了四十分鐘還沒有停歇的意思,不禁奇道:“你在外面吃了多少羊鞭羊蛋,這麼猛?”
徐功鐵氣喘吁吁道:“我提一把了。”
“什麼一把?”老婆還糊塗著。
“公安局一把手,明天正式任命就能下來。”
“鐵哥,真的啊,太好了!”
“臭娘們,現在知道喊鐵哥了,看我不把你辦踏實了。”徐局長再次衝擊起來,毫無疲態。
當夜,徐家四鄰不安。
……
次日一早,紀委宣佈對魏金髮實行雙規,相應職務也被全部撤銷,垂頭喪氣的魏金髮被紀檢人員帶走,市局門口有人放起了鞭炮,連綿不絕,足足放了半個鐘頭。
市委書記沈弘毅召開常委會,討論新任局長的人選,他提議副局長徐功鐵頂上來,無人反對,高先顯已經被嚇破了膽,根本不敢和沈弘毅叫板,再說魏金髮並不算他陣營裡的人,他也沒必要強出頭。
徐功鐵正式擔任市公安局局長,立刻著手重新調查劉漢東故意殺人案,這案子交給胡朋負責,經過一番認真調查,得出結論,劉漢東並非闖入民宅故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