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蕭守睜開眼來,卻見一個小童正推了門進來。
蕭守歪歪頭:“你是?”
小童略有些開心地笑笑:“公子,你醒了啊。我是回春堂的學徒,是來給你擦藥的。”
回春堂,一聽就是醫館的名字,蕭守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小童讓蕭守趴在床上,拿了藥膏,就在蕭守背後輕輕推拿起來。
蕭守隨口問起:“你可知海佑會?”
小童很快答道:“那是自然,只要跟海沾邊的生意就都是他們的,誰不知道。”
蕭守等了一會兒,又開口道:“你可聽說過武刑空這個人?”
那小童明顯對這話題深感興趣,忙道:“知道,知道。海佑會的少主嘛,據說跟石諾鏢局的大小姐定了親的,那可是武林第一美女啊。跟你說,最近不是傳言他們的婚約要泡湯了麼,你可知這其中的蹊蹺?當然,要想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就得問我們長平城的人了,話說那一天,武刑空……”
“嗯哼……”門口的一陣清嗓聲澆滅了小童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
小童看這門口那人有些黑黑的臉色,忙結束了手頭的工作。“公子,您早膳結束後,我再給您送最後一道藥來。”說罷匆匆離開了房間。
蕭守倚靠在床邊,神色複雜地打量著武刑空。他知道武刑空的地位定然不低,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
蕭守看著武刑空那華麗麗的包裝,再看看自己單薄的中衣,頓時,一片陰雲在頭頂流連不去,順帶陰雨綿綿‘人家有的是背景,老子有的只是背影!’
武刑空看著他那鬱悶的樣子,有些疑惑地開口:“暖秋?”
陰影化的蕭守擺擺手,來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別叫我那破名字了,我叫蕭守。”
武刑空也坐到桌邊,順手拿了蕭守剛倒的那杯茶:“你若再叫千重菊的那個名,的確不妥。不如我賜你一名,叫‘天媚’如何?”
蕭守沒好氣地奪回那杯茶,一口灌下:“靠,甜美,我還小甜甜呢。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就叫蕭守,你別亂給我改名。”
武刑空皺皺眉,這暖秋怎麼如此沒規矩,之前當他是天真爛漫,但既然要收在身邊還是要管束下才好。
“既然成了我的人,名字自然是要由我來定。”口氣強硬得不容置疑。
蕭守一直以來最討厭的就是武刑空那居高臨下的態度,現在這傢伙連姓名權都不尊重了,蕭守的口氣立馬就不善起來:“哪個不開眼的是你的人啊?你就一二世祖,有什麼好拽的!”
武刑空又驚又怒,一把扳住蕭守的肩膀強迫他看向自己:“你說什麼!”
蕭守怒極反笑:“覺得我說重了是吧?你知道什麼是暗渡陳倉、隔岸觀火、遠交近攻、假途伐虢麼?你知道什麼是動量守恆、電磁感應、萬有引力麼?你知道什麼是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麼?”
武刑空被蕭守的一堆名詞弄蒙了,一時間也沒能答上來。當然,給他時間他也不可能答上來。
蕭守指指自己的腦袋:“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頭腦。你有權有勢有武功,還不是被人坑了又坑,害了又害。你除了生得好以外還有什麼可在我面前叫囂的。看清楚,即使你面前的這個人沒錢沒勢沒武功,光靠著頭腦,那也是一個強者。想收服我?就憑你?哼,我很久沒聽過這麼經典的笑話了。”
蕭守洋洋灑灑地說完了這一啪啦之後,頓覺出了一口惡氣,怎一個爽字了得。
穿越者總是把自己得到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起點男尤其嚴重。金錢,權勢,美女,是自己的,理所當然到不需要理由。武刑空的條件太過優厚,武刑空的一切無不是蕭守夢寐以求的,霸氣英俊的相貌,數一數二的家世,精妙高強的武藝,還有武林第一美女的未婚妻……武刑空輕輕鬆鬆就擁有了這一切,而蕭守身為穿越者卻還在底層不斷掙扎。
蕭守其實在一開始就已經不服了,讓他吃酸果子,搶劫,拿銀簪扎他,林林種種的小動作,不過是蕭守在為自己的嫉妒尋找出口罷了。所以蕭守在武刑空面前總是倔強地昂著頭,不過是怕他看出自己的羨慕罷了。
武刑空被蕭守激得熱血上湧,有生之年何曾被人這般羞辱過。武刑空站起身來,拉住蕭守那細細的胳膊,往床邊拖,再粗暴地一推,蕭守就重重地跌倒在了床上。
小受生氣可以吵架,摔東西,離家出走。但小攻生氣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壓倒小受,做到小攻消氣,小受服氣為止!